鸿胪寺。
好半晌,刘辩笑着将手里的会议记录扔到桌上,道:“关于‘曹操屠三城’一事,是只字不提。这是将这大麻烦留给朕?对与错,都是朕的锅。”
刘协感受着安静的气氛,后背隐隐发冷。
田丰没有说话,望向皇宫方向。
刘协下意识的绷紧脸,不敢多想。
他与这位皇兄交往多年,这样的目光,他不止一次见过,这是一种‘颇有深意’的注视。
曹操进了鸿胪寺,偏院亮起了灯光,传出阵阵脚步声,不多久就归于平静。
这时,不远处黑暗中,一个便衣禁卫急匆匆而来,左右四顾,在荀彧耳边低声道:“曹操去了鸿胪寺,鸿胪寺好像早就在等着了,开门将他接了进去,而后就关上了大门。”
司马防请罪的。
有些事情,他不愿意多想,可作为皇帝的本能,会下意识的起疑,并且以此联想,无休无止,直至找到一个‘绝对安全’。
刘辩坐在椅子上,身前站着刘愈,小家伙瞪大眼睛,看着他老爹一本一本的翻阅奏本。
吴景请罪的。
钟繇应了一声,跟着荀彧走上台阶,有随炊ブ弥卸岽止πすΦ亍吏上前打门。
解决了这些事,尚书台趁机将青州、徐州的主官,也就是崔钧、司马防的事情给通过。
在过去,曹操出事,宫里向来当机立断,亲自出门力保。
而陈留王是公认的名义上的‘御史大夫’,实权在御史丞手里。
刘愈眨着大眼睛,道:“曹丕说他父亲没罪,做的对,是奉旨行事。儿臣也觉得没错,那些人要杀曹司马,曹司马是父皇派去的钦使,这是造反,不能姑息。”
这一夜,真的不太平,却又好安静。
“遵命。”两个便衣禁卫应着,在黑暗中快步离开。
作为失败者,总共历史上,能活到现在也是极其罕见的。
见刘辩什么都没说,回过神扬着小脑袋看了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又转过头,看向不远处坐着的王叔刘协。
他双手揣在一起,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门缝,心里挣扎,犹豫不定。
刘愈眨着大眼睛,清澈透明,一脸纯真。
想要刘协亲自下场,料理曹操一案,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动的。
田丰望着曹操偏院的灯火渐熄,道:“曹公,不去看看曹司马?”
朝野在看,士族在看,万民在看,宫里也在看。
同时他也在分辨,宫里他那位皇兄是什么态度!?
门外,静悄悄的。
钟繇默默点头,现在局势错综复杂,一言难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陈留王府外黑漆漆一片,而陈留王府内也是静悄悄的。
除了尚书台的几位,御史台的刘协、戏志才,廷尉府的王朗,还有六曹的尚书,以及曹嵩,田丰。
而这时,刘协就在大门内,与荀彧、钟繇跟着一道门。
刘协的身份确实高贵,在朝局中,他的身份除了当今陛下,几无可比。
刘协一怔,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刘辩。
他这位皇兄,是刻意调他离开,在保他吗?昨夜荀彧、钟繇的深夜造访,不是他的意思?
还是说,因为刘愈的几句话,改变了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