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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份名单区别极大,二百多人,重合的不到二十人。
刘辩身前也有一份,仔细看完,抬起眼皮看向王允,道:“王卿家,对吏曹的名单似乎反感极大?”
王允眉头松开,神色如常,躬着身,肃色道:“陛下,恕臣直言。吏曹的这份名单,不论官吏大小,要么是出自颍川,要么是颍川的亲朋师友。这司隶,俨然变成了颍川,臣深为担忧!”
刘辩眉头一挑,他之前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旋即也明白了。
荀攸,钟繇皆是出自颍川,所举荐的,无非也是亲朋师友,因为圈子本身就不大,再到信任一层,就更少了。
刘辩又看向王允的那道,沉吟再三,道:“卿家,朕的招贤馆开了两个月,招募的不足二十人。”
现在愿意来洛阳城的,要么是真的忠君为国,要么就是投机之辈,招贤馆来的人很多,但通过考核的少之又少。
王允刚要说话,刘辩又似随意的道:“朕下诏征辟的二十人,几乎全数以各种理由拒绝,甚至于根本找不到人。这朝廷里人人自危,不断有人辞官,选择明哲保身……”
王允神色顿了顿,越发躬身,道:“陛下,臣认为,诸事不能过急,急则事违,还需耐心。”
刘辩看向王允,心里总是上不来下不去,生气吧,他说的有道理,不生气吧,他一直给你添堵。
静思一阵,刘辩道:“卿家,你这份,吏曹言,错综复杂,品性难测,诸多不曾出仕,贸然放入高位,恐不能尽事。”
王允连忙道:“陛下,臣认为吏曹过于苛刻,有着明显的歧见。郡县六曹,佚不过六百石,所为皆是细碎之事,如何要求过多?臣反对吏曹所任,众多同僚也是这般看法。”
刘辩目露思索,忽然道:“杨卿家还在告假?”
尚书台,现在就王允一个人,他的说辞,代表了朝臣的看法,除了荀攸,钟繇等人外。
“是。”王允道。
‘还在告假。’
刘辩双眼微眯,又瞥了眼王允这份,他哪里看不出,王允这是在谨慎的大肆培植私人,心头转动着,继而就坐直了一些,道:“这样吧,这些是司隶的官员任命,让司隶校尉去决定吧。”
司隶校尉是唐瑁,刘辩的便宜老丈人。
王允自是不答应,抬头要说话,就被刘辩堵了回去:“卿家,筹钱的事情怎么样了?”
王允眉头动了动,躬身道:“臣还在想办法。”
刘辩目光微冷。
王允好像感受到了,道:“陛下,臣以为,筹集钱粮一事,万须稳妥,不可像荀尚书所说那般,还须以朝廷规制为要。”
刘辩心头怒气上涌,注视着他,淡淡道:“王卿家认为,凡是依照规制,就能解决钱粮的问题?解决朝廷的弊政?解决我大汉所面临的困境?”
王允不动分毫,道:“若是朝廷不以规制为要,朝臣以及万民又岂会遵守?天下万事,朝廷皆应为表率,严肃律己,不可逾矩。”
刘辩神情不善,心里是有股无名气,又无处发的难受。
咚咚咚
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潘隐出现在门口,看着刘辩,重重点头。
刘辩猛的起身,顾不得王允,大步冲了出去。
潘隐紧跟在刘辩身旁,回头看了眼身后,低声道:“陛下,皇甫坚长来信,所得甚多,先前送来了五千万钱,八万石粮食,其余还在清点。”
刘辩出了后院,到了前院,就看到至少数百个大箱子,堆砌的整整齐齐。
潘隐道:“陛下,粮食还在宫外。”
“史阿参见陛下!”刘辩刚到近前,一个塌眉耷眼的汉子就单膝下跪道。
“免礼。”刘辩扫了他一眼,激动的看着这些大箱子,伸手摸了摸,心中振奋,大声道:“潘隐,传旨,将八万石粮食,全数运送兖州,五千万钱也送过去!”
“是。”潘隐应着,匆匆奔向尚书台。
刘辩围着这些大箱子转了一圈,出来见到王允也在,笑呵呵的道:“王卿家,钱粮都有了!”
王允面露疑惑,道:“陛下,这些是?”
刘辩笑容收敛了几分,摸着身边的大箱子,道:“当初,袁术诛杀阉党,抄没了太多家族,事后钱粮都不见了,前不久有人举告,说是被袁家藏匿在官渡,这是刚查获回来的。”
王允若有会意的看着这些大箱子。
旋即,刘辩转向他,道:“王卿家,袁家等的查抄,是刑曹在负责?”
刑曹尚书,是刚刚上任不久的李儒。
王允道:“是。臣已经粗略问过李尚书,说是已经派人奔赴各地清查,京内查抄的并不多,钱只有三千万,田亩不过八百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