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茶杯,笑着道:“免礼。”
五人起身,等刘辩喝完茶,荀攸道:“陛下,夏粮在即,应当即刻任命,而后赴各郡县明察暗访,以待时机。”
刘辩放下茶杯,道:“潘隐,你去给王卿家传话,任命韩斌为治粟都尉,挂在……尚书台之下。”
治粟都尉,既是钦使,又是地方官吏,性质上有些特殊。
“臣领旨!”韩斌一脸正色的道。
潘隐应着,转身出门。
刘辩看着五人,目光炯炯,沉声道:“诸位卿家,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这是刘辩对地方改革的第一次尝试,事关国库收入以及他未来的诸多计划,再大的困难都必须要克服!
五人神色一凛,再次拜道:“臣等领旨!”
刘辩嗯了声,沉吟起来道:“至于兵马……”
司隶的兵马都是有数的,要么是从三辅或者羽林军抽调,要么就是自行招募。
刘辩自然不会允许自行招募,思索再三,道:“这件事朕来想办法,诸位卿家且先做好准备。”
一众人没有多想,皆是点头。
钟繇顿了片刻,道:“陛下,若是各郡县六曹的任命,王公有不同想法该如何做?”
尚书台现在是真的一言堂了,就王允一个人,他近来为补缺绞尽脑汁,举荐了很多人,也安排了不少人。
刘辩道:“伱们先与王卿家商议,尽量达成一致,有个别的不同意见,朕来决断。”
“是。”钟繇道。
荀攸心里最为关注的是盐政,见刘辩没有发问,也就暗藏不提,道:“陛下,长沙太守孙坚已经奉诏,只是到京该如何安排?”
“汉中太守。”刘辩不假思索的道。
他之所以征召孙坚来京,看中的除了勇猛之外,就是孙坚在北方没有什么根基,相比于曹操,公孙瓒等人,更容易掌控。
荀攸想着汉中的位置,心里思索不断。
汉中在三辅的西南方,是入益州的必经之路,同时也是遏制凉州的一大要害,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陛下,并州卢使君的奏本。”一个小黄门进来,递给刘辩一道奏本。
刘辩神色不动,心里却安耐不住,拿过来就打开看去,匆匆一扫,顿时满脸笑容,用力一拍,看向荀攸,钟繇等人,道:“卢卿家不负朕望,已经顺利解除了董卓的一半兵权,剩下的牛辅,退往了安定郡。”
钟繇神情陡然严肃,道:“陛下,若是如此,臣再走一趟三羌,说服他们,不得妄动,朝廷发兵剿灭牛辅,彻底消除这个心腹之患!”
刘辩摇头,道:“区区一个牛辅而已,这是卢卿家的责任,咱们不要多管闲事,还是要专注于朝廷赋税变革。”
荀攸,钟繇等人想着卢植的能力,倒也不怀疑,反而想到了朝廷的另一块心病。
并州在司隶的西方,而东方则是兖州。
兖州本就是四乱之地,黄巾乱匪来来回回的蹂躏,加上世家大族以各种名义来来回回的争夺,早已破败不堪,各种势力交错。
必须要平定,否则司隶随时都有危险!
同时,兖州还是青州黄巾乱匪西进的屏障,不容有失!
刘辩也想到了,抬头看向门外的东方。
皇甫嵩,丁原等人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奏报了,不知道兖州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
许县。
这里到兖州就没多远了,而董卓又以如厕为由,钻进了小树林。
左栗边上的军候有些不放心,道:“贵人,就不担心那董卓跑了吗?他手下原本有很多盗匪出身,找一些盗匪十分容易。”
左栗坐在马上,神情阴翳,他已经在刘辩心里失分,‘押送’董卓是他挽回圣心的最重要的手段,怎么会大意。
他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树林里,只有董卓与李肃两人。
董卓光屁股顿在一块石头上,黝黑的脸上如同虚脱一样,恶狠狠的盯着不远处的李肃,道:“他们怎么还没来?”
李肃忍着怪味,低声道:“董公,并州那边还没有回信。这里的匪盗,他们说,得先收钱,十倍。”
董卓肚子咕咕一声,脸上凶狠,道:“那阉贼肯定给我下了药,老夫迟早要活剐了他!告诉他们,只要带老夫回并州,老夫给他们百倍!”
李肃看了眼左栗方向,直觉有利刺穿透后背,心神一抖,道:“小人再想办法联络。”
董卓双眼通红,刚要说话,又是噗通一声,他差点没坐稳摔下来,咬着牙,极其用力的道:“你在怕什么?”
李肃身体一颤,连忙道:“小人怕那些匪徒不守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