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什么都没想,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带我爹回家。
村长听说我爹出了意外,帮着我一起打点了我爹的后事。
我想着奶奶身边有个位置,就先可着我爹用,第二天就下了葬。
眼看着从此以后我们父子俩阴阳相隔,我只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村长他们安慰我,说人都会有这么一天的,叫我好好活着,别叫他们担心。
我虽然知道这些,心里却没法不想。
一切仿佛都有预兆一样,不然我爹怎么就非要急着把空坟给收拾出来,怎么就非那一天吃了顿好饭,怎么就在纸扎店稀罕的看了那么久。
这是老天要收人,怎么都留不住了。
今天正赶上清明节,我把原本给奶奶准备的纸钱拿出了一半给了我爸,又在俩人的墓碑前坐了一整天。
我脑子很乱,总接受不了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的现实,而现实又总是这样喜欢给人一个措手不及。
我不停的回忆着我爹被撞死的那个场面,越想我就越是觉得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想着想着,我突然回忆起我爹咽气前跟我说的那句话。
枕头,信。
他是不是留了什么东西给我?
我赶紧拍拍屁股起身下山,赶回家里以后直奔着我爹的屋子去了。
他的房间还残存着暖和气,我刚一站脚,就一眼就瞄准了他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