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元年……
天启帝发动天启之役,自建文帝手中,夺过了本不属于他的帝王之位。
为巩固帝位。
天启帝举起了手中的屠刀,将其斩向了自己的几个兄弟。
大周九子……
除死去了建文帝之父之外,九子去其八。
这一场杀戮,前后共计夺走了超过十万之众,鲜血在京都城汇聚成了河流,尸骨化为了一座小山,听闻便是那郊外的乱葬岗,皆被填满。
京都之内……百姓禁声,百官缄口。
天启帝……这一个自马背上起来的帝王,除了有着绝对的实力之外,便是手中的刀,也从不会迟疑三分。
为了巩固帝位,谁都相信,莫说只是七王后裔,便是整个萧家皇族,他皆可绞杀。
但不得不说的是,虽说手段残忍了一些,在史书上或许也会有了一些污点,但他的皇位,却也前所未有的稳定了。
陈落是天启元年这一年,走入的京都……
不久后,在京都寻找了一个别院。
说来也巧。
院子恰好在西城……
院子,恰好又是极其熟悉的院子。
三进三出。
靠着吁水河。
河上有着柳树……枝条已入了水面,随着河流飘荡。
“这院子啊,原本是一个官员的院子的,不过那官员运气有些不好,被陛下给杀了……家中的后裔自绝在京都不好呆着的,这才要卖掉,公子……你看看,这院子如何?
价格也不贵,八百两便行了……要知道,这院子才兴建不到十年呐。”
牙行的人笑呵呵的介绍着。
陈落点头。
“院的确不错。”
毕竟……自己住了那么多年的院子,是好,是坏,又如何不清楚。
八百两……
那当真也是挺好的了。
“公子要了?”
牙行的人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是越来越大了。
八百两……
自己这抽成,少不得也有几十两,可是自己好些年的收入了,如何不高兴?
“嗯……”
“公子稍等,我这便去寻来房契。”
少许时间,一切皆好,这院子,也便算是再一次成了陈落的院子了,且不止这些,这牙行还帮陈落寻来了一些下人,帮忙整理起了这院子的卫生。
院子挺大……
少不得也要一些下人。
牙行的人觉得,这公子总要一些人才是,可并无…
偌大院子,一只老黄牛,一个人,看起来可是格外的空荡。
牙行的人不解……
可又不好多说什么,毕竟,钱已到手,剩下的可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陈落自储物袋中,寻出了躺椅。
清酒一葫。
桃扇一柄。
便悠闲的在此住了下来……
此时……天地无仙。
此时……侠武横行。
此时……江湖汹涌。
但此刻,这院子却是人间最为悠闲的地方……
……
也是这一年,附近的长远街一家姓季的府上,有嗷嗷大哭的新生儿降世。
季家……
季博英焦急的等待着,于院外不断徘徊,也时不时的望向了那小小的房内。
里面传来了产妇的痛声音,以及还有不断忙忙碌碌的人。
难产……
两个字在季博英的脑海中不断的回响。
每一次的回响,皆带来他一阵阵的惶恐……
他本只是京都府衙中一个小小的衙役,家中独苗已经三代……自结婚到如今,也过了五年时间。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想来,也将是最后一个孩子。
可此时却遇到了这事情……
季博英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抖,实在是害怕会听到让他无法做出选择的话……
保大?
还是保小?
但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是要发生什么……
稳婆慌忙的自产房中出来,她的手中,脸上皆是鲜血。
“季老爷,夫人难产……您需要快速做出选择了,保大,还是保小?”
季博英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最后跌坐在了石椅上。
“稳婆,真的,必须做出选择吗?”
“大出血,已容不得迟疑了。”
季博英沉默,此时实在难以做出选择……
他和妻子青梅竹马,自幼便恩爱,这些年来,更是宛若新婚……
可这孩子是他等了五年才来的孩子……
他又怎么舍得?
他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