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骁。”
“臣在!”
“自即日起,朕命你全权负责审理和福殷一案,会同刑部、大理寺、开封府,三司会审,一定要把此案审一个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刘承佑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寒芒,语重心长的嘱咐道:“绝不能冤枉一个好人,更不能放过一個坏人!”
“诺!”
杨骁当即领命。
刘承佑的态度,其实是非常明确的。
关于和福殷一案,实在是经不起核查!
此案牵连甚广,被冤杀了不少人,闹出来的动静很大。
之前碍于史弘肇的权势,谁都不敢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说。
现在,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杨骁如果非要给史弘肇定一个罪名,由和福殷此案入手,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就算史弘肇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官家圣明!”
群臣都异口同声的山呼道。
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人站出来给史弘肇说话。
毕竟,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朝中不满史弘肇所作所为的大臣,实在太多了。
和福殷一案,说到底只是一个导火索。
人缘这么差,这也活该史弘肇倒霉。
到出事的时候,敢站出来替史弘肇说话的大臣,一个都没有!
至于杨邠,则是还抱着模棱两可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未发一言。
他本人从心里,是不愿意看见史弘肇出事的。
只不过,现如今朝中的形势颇为复杂。
史弘肇之前的恶劣行为,也让杨邠十分不喜。
反正,只要史弘肇没有被扳倒,杨邠就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在这时,一名手上抓着拂尘的太监,一路小跑,急匆匆的进入崇元殿,向陛台之上的刘承佑躬身行礼,禀告道:“官家,宫外有人敲响了登闻鼓。”
“什么?”
一听这话,刘承佑愣了一下。
群臣也都是不由得面面相觑,很是错愕的样子。
登闻鼓被敲响,那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有人告御状!
值得一提的是,自后汉建立以来,登闻鼓从未被敲响过。
实际上,摆放在汴京宫门口的登闻鼓,很多时候都像是一个摆设。
告御状,不管是在哪个时代,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至少在封建时代,很少会有百姓敢于敲响登闻鼓,进宫告御状的。
他们也做不到这一点。
此时此刻,朝中的公卿百官,尤其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这样的部堂使司的官员,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因为有人告御状的话,就证明他们办事不力,无法帮助百姓处理案件。
一般来说,百姓要告御状,会遭到各种各样的阻挠。
尤其是在“官官相护”的情况下。
老百姓要告御状,那就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了。
“告御状的人是谁?要状告何人?”
刘承佑颇为不解的询问了一句。
那太监回答道:“回禀官家,来人自称是李崧之子李璨,他要告的人,是吏部左侍郎李澄、商人葛延遇,还有……”
“还有谁?”
刘承佑的眼中浮现出了一抹神采。
“还有司空、吏部尚书、同平章事苏相公!”
“嘶!”
闻听此言,朝堂之上的公卿百官,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倍感震惊。
今天真的邪门了。
作为宰相的苏逢吉和史弘肇,一个被弹劾,一个被告御状。
而且牵扯到的都是大案,稍有不慎,史弘肇跟苏逢吉不无可能被扳倒。
旋即,刘承佑把目光放在了杨骁的身上,连山不无疑惑的神色。
他以为是杨骁在背地里指使那李璨过来告御状的。
实际上,也正是如此。
倘若没有杨骁的帮助,以李璨的身份,可能连皇宫都靠近不了,更何况是敲响登闻鼓告御状?
饶是如此,杨骁还是认为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有些欠妥。
毕竟,按照他原来的计划,还想利用一下苏逢吉来对付史弘肇的。
苏逢吉跟史弘肇的关系势成水火,宛如仇寇一样,这在朝中已经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如果杨骁先拿史弘肇开刀的话,相信苏逢吉一定乐见其成,还可能会给予一定的帮助,站在杨骁这边。
但,杨骁想来,自己也大可不必如此。
他有能力、有把握将史弘肇和苏逢吉一块儿收拾掉。
何须太过麻烦?
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