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骁跟史德珫攀谈一番之后,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史弘肇回来了。
虽说,史弘肇位居中书令,政务繁忙,却也能抽出空闲时间,来跟杨骁交往一下。
史弘肇厌恶文人,却亲近武夫,他认为杨骁跟自己是一路人,故而并没有太大的排斥。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杨骁现如今主动登门造访,史弘肇怎能不给他这个面子?
“哈哈哈哈!杨令君,稀客,真是稀客啊!”
人未到,话先到。
史弘肇龙行虎步进入内堂之余,爽朗的笑声已经从庭院中传了过来。
杨骁朝着史弘肇抱拳行礼,脸上尽是一种如沐春风的笑意,道:“史相公。”
“杨令君不必多礼,坐。”
“未曾想史相公你百忙之中,还会抽空回来。着实让晚辈受宠若惊。”
“哪里哪里。”
等到杨骁落座之后,史弘肇笑容满面的说道:“贵客临门,老夫也是唯恐招待不周啊!”
“这是?”
史弘肇注意到了一边的地板上,放着的大包小包的礼品。
杨骁跟着递上一份礼单,交给史弘肇。
“史相公,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史相笑纳。”
“这……”
史弘肇打开这份一看,顿时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剑南春”美酒十瓶。
牡丹、栀子花、桃花、桂花等各种味道的香水十瓶。
香皂、肥皂各一百块。
蜀锦二十匹!
这种礼物,可比真金白银稀罕多了!
杨骁真是大手笔!
史弘肇不禁暗暗吃了一惊。
香皂、肥皂和蜀锦还好说,这“剑南春”与香水可是稀罕的东西,有价无市。
一瓶香水能在市场上卖出十两黄金的高价。
“剑南春”更是能卖出十五两黄金的高价,还可遇而不可求!
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
当然,剑南春、香水、香皂、肥皂,其实都是符氏的产业,符大娘子的产业,背后的东家是杨骁。
对于杨骁而言,这些东西他想生产多少,就生产多少。
考虑到物以稀为贵的因素,杨骁有意识的控制剑南春、香水的一定产量而已。
至于香皂和肥皂,现在也成了大户人家当中的热销品,价格也不低。
靠着这几种生意,杨骁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值得一提的是,“剑南春”其实就是在蒸馏酒的基础上,加以调和,增加了绵纯的口感,酒精度数更高一些。
再加上包装精美,符金盏的营销手段也不一般,故而“剑南春”的销量一直居高不下。
达官贵人有时候都喝不起这种“剑南春”!
史弘肇暗暗琢磨了一下,不禁皱了皱眉头,瞥了一眼杨骁,询问道:“杨令君,你可是有什么事情,想让老夫去做吗?”
史弘肇认为,杨骁应该是有事相求的。
因为,自从史弘肇位居中书令,权倾朝野之后,前来登门拜访,求他办事的人就都络绎不绝。
以至于史弘肇的府上,一度门庭若市。
史弘肇是一个贪财之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收钱办事,在史弘肇看来实属正常。
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倘若杨骁没有事情找他办,就送给他这么多贵重的礼品,反倒是让史弘肇一时间无所适从了。
“史相,你别误会。”
杨骁摇摇头道:“晚辈这次来,只是想跟史相你交好,别无他意。”
“之前晚辈对你可能有得罪之处,还请史相多多担待,莫要放在心上。”
“哈哈哈哈!”
史弘肇放声大笑道:“杨令君言重了。你我此前只是相交尚浅,对彼此不甚了解,哪儿来的得罪之处?”
要知道,杨骁之前担任侍卫亲军马步军副都指挥使,顶头上司就是史弘肇。
杨骁经常在禁军当中拉帮结派,笼络人心,难怪史弘肇会一直看不惯,处处跟他作对。
但,二人之间,彼此也谈不上有什么仇怨。
现在把话说开,那就好办了。
“主上。”
就在杨骁与史弘肇相谈正欢的时候,一名仆人过来,对史弘肇禀告道:“苏逢吉苏相公派人送了一個书生过来,请主上从严处置。”
闻言,史弘肇不禁眉头紧锁,低声喝道:“那人所犯何罪?”
“那书生据说是在贡院外边大吵大闹,抨击时政,说朝廷取士不公。”
“竟有此事?”
史弘肇勃然变色,眼看着又要下令处死别人,在一边坐着的史德珫按耐不住,立即站起身,向史弘肇劝谏道:“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