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
充满庄严肃穆之气的鼓角声响起,嘹亮了整个天穹。
官道上,小桥边,护城河畔,及至汴水两岸,都充满着这种铺天盖地的鼓角声。
随着鼓角声的响起,一众等候在城外的臣民们也都知晓,传说中的杨骁杨大帅,已经率领大军凯旋归来了。
城门口,刘承佑带来的鼓吹乐队,大鼓、铙鼓、节鼓、小鼓、大横吹等各种各样的乐器,也在这个时候奏响。
众人都翘首以盼,望着官道另一头。
首先映入眼帘的,则是一面高达三丈有余,内圆外方,底色为白,外表为漆黑一片的大纛。
上书“西面行营都部署杨骁”,正是杨骁的帅旗!
在大纛的后边,数以千计的旌旗、幡、幢,也在迎风猎猎,构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
穿着绯红色征袍,头戴椭圆形战盔,着防御性极好的札甲,膀大腰圆的士兵们,或举起旌旗,或握着方天画戟,在前边开道。
他们踏着整齐有序的步伐,目视前方,眼神坚毅,昂首挺胸,脚踩在平坦而宽阔的官道上,“啪啪”作响。
这就是属于杨骁的仪仗队。
不同的是,这一支仪仗队全是从战场上下来不久的锐士,身经百战的锐士!
他们身上弥散着一种渗人的血腥气,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使人望而生畏。
杨骁,也是跟着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他骑着一匹全身炭红色,四肢健硕有力的赤兔马,正是传闻中杨骁的坐骑“绝影”。
马背上的年轻人,穿着一副吞天兽连环铠,腰束蟒带,脚蹬马靴,腰间悬着一口阔剑,披着血红颜色的斗篷,随着微风摇曳。
整個人看起来威风凛凛,意气风发,不失风骨。
“他就是杨大帅吗?真是年轻。他多大年龄了?”
“嗨,大兄弟有所不知,据说这杨大帅,今岁也不过十八九。”
“真是年少有为!”
“我的天,十八九岁?我十八九岁的时候,还在跟着父亲织席贩履。”
“我十八九岁的时候,不也是跟着家人贩枣卖猪肉吗?”
“人比人,气死人。”
“杨大帅可真了不得。传闻他还在符王麾下的时候,就在白马津之战中,以八百骑大破辽军十万之众,还阵斩辽国主耶律德光,为我们报了血海深仇啊!”
“何止?杜重威之乱,也是杨大帅出谋划策,并攻下的魏州城。”
“他在大明镇的成就也不小。大明镇那边是什么地方?”
“几乎全是不服王化的蕃夷,以党项人居多。”
“那里以前是定难军,党项李氏的地盘,杨大帅到任之后,就以雷霆手段,震慑并收拢了诸蕃之心,何其之了得?”
“何止?这杨大帅的功绩,还远不止如此,前年契丹大军叩关,逼近了永安军的首府府州城,府州城几乎沦陷,是杨大帅不避艰险,率军挺进了府州救援永安军。”
“你猜最后如何?”
“如何?”
“杨大帅神了,一箭射杀了契丹的蛮王,还脱帽退万敌!摄于杨大帅的虎威,契丹几十万大军都撤走了!”
“如若不是当时朝廷传旨,让杨大帅即刻返京,说不定杨大帅他能大破辽军数十万,再立一大功!”
“嚯!了不起,了不起!”
在城外官道两侧,以及街道上的汴京老百姓,都已经在兴致勃勃的议论纷纷,全是有关于杨骁的话题。
朝廷下旨,让汴京城万人空巷,前来迎接杨骁以及数万凯旋之师的。
没想到,却还不必朝廷下旨,早就想一睹杨骁风采的黎民百姓,就全都跑到了城内城外,迎接杨骁,想要一睹后者的雄姿。
关于杨骁的事迹,早就成了世人茶余饭后的一种谈资。
毕竟,杨骁自出道以来,经历都非常的传奇,引人向往。
引人无限遐想。
“吁——”
杨骁环视一周,看见玉辂边上的刘承佑以及公卿百官,他旋即大老远的下了马背,在一众将帅的簇拥下,来到了刘承佑的跟前,一脸郑重其事的神色,朝着刘承佑躬身行礼。
“官家,臣回来了。”
“好!好啊!”
刘承佑上上下下打量了杨骁一番,脸上尽是一种浓厚的笑意,微微颔首道:“杨卿,你果真没有让朕失望。”
“朕有些事情,想跟你单独谈谈,卿当与朕同上玉辂。”
“官家,臣不敢。”
杨骁故作推辞的样子。
刘承佑则是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笑道:“杨卿,你为朕,为朝廷平定了三镇之乱,还伐蜀有功,如何不能跟朕同乘一车?走。”
说着,刘承佑就拉着杨骁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