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听见杨骁是自作主张,想要挥师伐蜀,常思旋即轻蔑的一笑,嗤笑道:“大帅,没有朝廷下诏,没有官家的圣旨,你怎敢出兵伐蜀?”
“如此擅自动兵,还是动辄大战,跟一个国家开战。”
“一旦损兵折将,出师无功,大帅你要我等如何向朝廷交代?”
“只为成全你杨大帅的功名,就让十几万将士跟着你去抛头颅,洒热血,这怕是不妥吧?”
常思的这一番话,让在座的一众将帅,都不禁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根本不愿意去掺和!
因为无论成败,都会惹得一身骚。
何苦来哉?
杨骁闻言,并没有大动肝火,而是淡淡的睥睨了一眼常思,缓声道:“常公,此战关乎社稷,关乎大汉之未来,岂是为我杨骁一人的功名富贵去打的?”
“战后,若朝廷怪罪下来,则我杨骁一人承担。”
“如果诸位谁不愿与我一起出兵伐蜀的,我也绝不勉强。”
“……”
杨骁的话音一落,在座的将帅们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常思依旧嗤之以鼻的说道:“大帅,不管怎样,没有皇命,就擅自出兵伐蜀,罪过不小。”
“大帅你执意如此,老夫便不奉陪了。”
“告辞!”
说完,常思就站起了身,拂袖而去。
王峻、扈彦珂也跟着离开。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杨骁知道,这三个人跟自己不是一路的,也不勉强他们。
只剩下宁江军节度使刘词,镇宁军节度使郭从义,凤翔军节度使赵晖,保义军节度使白文珂,这四個人还在支持杨骁。
但,他们就只是在给杨骁的面子,打从心底是不愿意挥师伐蜀的。
白文珂眉头紧锁,一脸迟疑不定的神色,向杨骁抱拳行礼道:“大帅,如果要挥师伐蜀,是否先向朝廷请命?”
“倘若擅自出兵,就算我们最后能大败蜀军,收复秦、成、阶、凤四州之地,恐怕朝廷也是要功过相抵……”
白文珂话语中的意思很明显。
他们这一次出兵伐蜀,即便是大获全胜,也是半点好处都捞不到,还会损兵折将过甚。
何苦来哉?
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
杨骁摇摇头道:“白公,汴京距离凤翔太远了,鞭长莫及。”
“而战机稍纵即逝。若等到朝廷下诏伐蜀,则战机已经错过,我军要再想大败蜀军,收复秦、成、阶、凤四州之地,就是难上加难。”
“我已经写了一道奏疏,传回汴京,请命伐蜀,战机不容贻误。”
闻听此言,白文珂点了点头,再无异议。
反正天塌了还有个儿高的顶着。
日后朝廷怪罪下来,将是由杨骁一人承担。
“大帅,不知道这一仗,你打算怎么打?”
杨骁早就有了主意,于是淡然一笑,把目光放在了王朴的身上。
王朴会意,旋即来到悬挂着羊皮地图的屏风之上,朝着在座的将帅们行了一礼之后,缓声道:“诸公,我军欲伐蜀,则必取大散关也。”
“大散关是兵家必争之地。”
“叛军今日适才归降,想必大散关的蜀军那边,还未得知这一消息。”
“我等可使王景崇的旧部,混杂精兵于其中,诈开大散关,旋即破关而入。未必不可毕其功于一役。”
“只要大散关为我军所有,其余秦、成、阶、凤四州之地,以及沿途的蜀寨,想必要不了多久,也会为我军所破。”
听罢,白文珂皱了皱眉头,颇为迟疑的道:“文伯,这大散关的蜀军守将,怕是不会轻易上当。”
“如果他有了防备,那……”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白文珂的这种担忧,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对此,王朴笑了笑,缓声道:“白帅,就算猛攻大散关,我军也并非是没有胜算的。”
“我军伐蜀,主要有四条通道,其一是陈仓道。”
“从陈仓出发向西南登秦岭,出大散关,沿嘉陵江上游河谷至凤州。”
“其二是褒斜道。自长安经户县折西过周至、眉县,由斜谷口入秦岭,沿斜水东侧南行。”
“经鹦鹉嘴、下寺湾,越老爷岭入桃川谷,西过杜家坪,登五里坡,进入褒水上源之一的红岩河上游(今太白县城所在地嘴头镇)。”
”再折向西南行,经两河口、西江口镇、孔雀台、马道镇,穿石门或越七盘岭出褒谷口,经褒城到达汉中。”
“其三是子午道。”
“子午道是由长安向南进入秦岭子午谷,翻越秦岭通往汉中、安康以及巴蜀的一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