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大贼。”
“实则,老夫从未有篡夺刘氏江山的想法。”
“先帝当年不以老夫卑鄙,委以重任,老夫由是感激,殚精竭虑,以报答先帝的知遇之恩。”
“怎料,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少主涉世未深,不知道人世险恶,还远贤臣而亲小人,不学无术,只知道溜鸡斗狗,老夫怎么敢把朝廷的大权交给他?”
顿了一下,杨邠叹气道:“为报先帝知遇之恩,老夫愿舍得一身剐。”
“官家怨我也好,恨我也罢。”
“以后他会明白的,老夫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为他着想,为刘氏江山着想,绝无半点私心!”
一听这话,杨骁装作一副钦佩至极的神色,向杨邠行了一礼,道:“杨相公果真高风亮节!”
“你,堪称伊尹、周公再世!”
正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
不管杨邠这话说得是真是假,杨骁多少要给他一点面子。
还伊尹、周公?
杨邠也配?
他充其量就是霍光。
关键是,人家霍光的下场,也没他那么惨。
“驸马谬赞,谬赞了。”
杨邠一时间笑得合不拢嘴。
别人溜须拍马,杨邠只是一笑置之,根本看不上。
但,杨骁是什么身份,是什么为人?
这样的人,都称赞他是伊尹、周公,难免让杨邠有些飘飘然了。
不料,杨骁又话锋一转,道:“杨相公,恕我直言,你跟伊尹、周公,还是有些差距的。”
“怎么说?”
“伊尹、周公以德行教化,使天下大治,家殷人足,而今杨相公你要做到这些,自是不易。”
杨骁语重心长的说道:“然,杨骁不得不为杨相公你感到不值。”
“人家郭枢密使统领诸军,讨伐三镇之乱七八个月,寸功未立,未见成效。”
“杨相公你好不容易积攒的钱粮,都为之挥霍一空,值得吗?”
“郭枢密使要等到李守贞粮尽,方可取胜,但到了那时,国库空虚,百姓怨声载道,骂的是谁?还不是你杨相公吗?”
“功劳都落在郭枢密使的头上,而杨相公你只会招致别人骂声一片,以至于官家的怨恨。”
“如此,杨相公你还能泰然自若,甘之如饴否?”
“……”
杨邠沉默了。
杨骁并没有多说,朝着杨邠作揖行礼道:“杨相公,我言尽于此,还请你好自为之。”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