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看着那狱卒送了饭菜,便想离开牢房,杨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过来一下。”
“做……做什么?”
“我让你过来!”
杨骁的一声轻喝,让这狱卒感到颤栗不已,心虚的低下头之后,缓缓的走向杨骁。
“啪!”
杨骁一把抓住他的脖子,不由分说,将一块鸡肉塞进了他的嘴里。
这狱卒就跟溺水的人一般,挣扎个不停,忙不迭的抽开身,将嘴里的鸡肉吐到一边去,然后满脸凄惶无助的躺在地上。
“你做什么?难道,这饭菜里有毒吗?”
“将军!饶命啊!”
看见杨骁已经堵住了牢门,不让自己出去,这狱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了下来,泣不成声的道:“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指望着……”
“说,谁派你来毒害我的?”
“我说!是符王!是符彦卿!”
狱卒惊慌失措的道:“符王他给了小人一百两银子,让小人在给将军你的饭菜里下毒!”
“……”
杨骁沉默了。
符彦卿已经恨不能将他杀之而后快。
甚至于,陷害杨骁入狱,然后派人下毒搞死他?
以符彦卿的为人,不应该干出这种事情。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让杨骁如何能不信?
不多时,这个狱卒就眼睛里溢出了鲜血,嘴唇发紫,耳朵也冒着一抹殷红的颜色。
竟然是七窍流血而亡!
看着地上已经凉透了的这具尸体,杨骁为之沉默。
饭菜里,是真的有毒!
就在这时,一個戴着幞头,穿一袭玄黑色襕衫的中年人,领着一队狱卒急匆匆的进入到牢房中。
“杨将军,你没事吧?”
“无碍。”
杨骁看着眼前来头不小的中年人,出声询问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在一边的狱卒介绍道:“此乃枢密使、中书侍郎兼吏部尚书、同平章事的杨讳邠公!”
杨邠?
还真是一个大人物!
枢密使,可谓是真正的宰相。
枢密院总揽财权、政权、军权,凌驾于三省之上,只对皇帝一人负责,比起尚书令、中书令、侍中这样的“宰相”,职权更大。
杨骁眯着眼睛道:“杨大人,久仰大名。杨大人你是当朝相国,竟能纡尊降贵,到牢房里见我这个戴罪之身的人,真叫我杨骁铭感五内。”
“哪里。”
杨邠脸不红,心不跳的道:“杨将军,不瞒你说。”
“本相发现符王遇刺案中,颇有蹊跷之处,故而向官家求了情,想来找杨将军你探探口风,一探究竟。”
“未曾想,一来就听说有人违背圣谕,私下给你送了饭菜。”
“此人定是居心叵测,想着要杀你灭口。”
“还好将军你机智过人,没有吃下这贼厮送的饭菜,如若不然,真是叫我杨邠和官家悔之晚矣!”
闻言,杨骁淡淡的说道:“杨大人,这狱卒临死前,自称是受了符王的贿赂,这才在饭菜里下毒害我。你认为可信吗?”
“什么!竟有此事?”
杨邠装作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然后很是虚伪的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符王,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情。”
“呵呵,杨枢密,你不用装了。”
杨骁云淡风轻的笑道:“自我入狱之后,便一直在琢磨,究竟是谁栽赃陷害我。如今看见你来,我就想通了。”
闻言,杨邠脸上的神色变幻了一下,随后挥了挥手,让一众狱卒离开,而自己则是进入牢房中,跟杨骁对席而坐。
“杨将军,说真的,本相也没想到,符王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够了。”
杨骁摇摇头道:“杨枢密使,你不必在我面前恶语中伤符王。”
“我与符王近日来的确不和,但还未到势成水火的地步。”
“这汴京城中,有不少人知晓我杨骁被符王棒打鸳鸯之事,由此心生嫉恨,指使刺客杀害符王,似乎也说得过去。”
“符王平日里与人友善,并没有多少仇家,所以他若是遇刺,第一时间可能会怀疑到我头上。”
“被你们生擒的刺客,又交代是我指使,怕是连符王自己都难免起疑心。”
顿了一下,杨骁又道:“最让我感到疑惑不解的是,符王受官家传召入宫,前脚遇刺,后脚便有禁军解围,还擒拿了刺客。“
“这难道会是巧合吗?”
“再者,我杨骁入狱,还险些遭毒害,说是符王所为。”
“然,以我对符王的了解,他做不出这种事情。”
“符王而今兵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