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汤阴城内外,喊杀声冲破云霄,几乎每个人都在声嘶力竭的嘶吼着。
空气中弥漫着尸体被烧焦的气味,刺鼻的血腥味儿。
人喊马嘶之余,见势不妙的契丹兵,已经打算夺路而逃。
但,莫说是城外如狼似虎的汉家铁骑饶不了他们。
就算是城内原本几乎被屠戮一空的汤阴百姓,那些血性男儿,也无法饶恕他们。
“直娘贼!契丹狗,受死吧!”
“契丹狗,还我爹娘命来!还我爹娘命来!”
“老子跟你们拼了!”
“杀一个够本,杀两個赚了!”
看着想骑上战马逃出城去的契丹兵,早已经被激怒的汉家男儿,纷纷抄起兵器,甚至是顺手的家伙,对契丹人展开了反击。
“嗷呜!”
遭到迎头痛击的契丹兵,也被激怒了,转身就跟已经发狂的汉家男儿战作一团,进行了你死我活的搏杀。
诚然,在体格方面,以及武器装备方面,这汉家男儿远不如契丹兵,但他仍旧靠着满腔热血,把对方拽下马来,随后身子被刺穿,一股浓郁的鲜血喷洒而出。
这汉家男儿看着插在自己心口上的那一柄短刀,紧紧的攥住,然后一口牙齿咬在了这契丹兵的脖颈上,疼得后者哇哇直叫,惨嚎不迭。
契丹兵想踢开他,但是踹了几脚仍旧不顶用。
最终,挣扎了许久的契丹兵两眼一抹黑,脖子那里血如泉涌,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没了生息。
而那汉家男儿,也终因大仇得报,满是鲜血的嘴巴咧着,仰天长啸,最后含笑九泉了。
“吁——”
高怀德一手勒住了胯下黄骠马的缰绳,猛然一拽,黄骠马的四蹄飞起,露出了健硕有力的脖颈,鬃毛飘扬之余,高怀德一枪挑飞了一名还想反抗的契丹兵。
不远处还在拼死抵抗的萧乌里,瞧见高怀德之后,也是心中发狠,嚎叫一声,就动如脱兔的驱着战马杀过去。
然而,战不过三个回合,自诩勇武的萧乌里就已经落败,其胯下战马被高怀德一枪刺死,血如泉涌。
萧乌里也很是狼狈的滚落到地上,瞥见高怀德刺来的铁枪,不禁瞳孔猛地一缩,已然是脑子嗡嗡作响,避无可避的了。
“枪下留人!”
关键时刻,跟在不远处的杨骁叫了一声。
高怀德于是错开枪头,一枪刺穿萧乌里的手臂,废了他的手,却也疼得他惨叫不迭。
“拿下!”
杨骁一声令下,原本还想挣扎萧乌里就被两名牙兵摁住了。
高怀德皱了皱眉头问道:“贤弟,你为何阻止我杀了这厮?”
“高大哥,看他这样,应该是一条‘大鱼’。留着他还有用处!”
听见杨骁这么说,高怀德姑且是信了,继续驱动黄骠马,挺枪再战,杀得前边逃窜的契丹骑兵人仰马翻,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杨骁轻喝一声道:“把他们赶到河里喂鱼!”
“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上!”
高怀德听从了杨骁的建议,下达追击的命令。
汉家铁骑兵于是一路追杀二十余里,将狼狈逃窜的契丹兵挨个儿驱赶到汤水河中。
契丹人生于大漠、草原,不习水性,一年到头都不洗几次澡的那一种。
他们怎么会游泳?
只见仓皇失措的契丹骑兵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最终慌不择路的逃进了河中,溺毙而死。
前边是湍流不息的河水,后边是如狼似虎的敌骑,对于他们而言,怎样都是死路一条。
“放箭!”
“噗嗤!”
“啊!”
有少许机灵的契丹兵,瞅见了河水较浅的地方,想骑马跋涉过去,未曾想在后面追杀的汉家铁骑兵,果断弯弓射箭,将他们一一射杀了。
原本清澈见底的汤水河,也被鲜血所染红,尸体横流,不知有多少契丹兵葬身鱼腹,漂浮在了水面上。
此役,三千契丹骑兵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少许人逃了出去。
而汉军一方折损不多,战死了大概三四百人。
“哈哈哈哈!痛快!”
杀得浑身是血,酣畅淋漓的高怀德,不由得放声大笑道:“贤弟,我高怀德跟契丹人交战多年,却从未打过这么痛快的仗!”
“这都是拜你所赐啊!”
汉军和辽军,将近一比十的阵亡率,可谓是罕见的大捷了。
历史上,在宋朝以前,华夏很多时候都是将北方的游牧民族摁在地上摩擦,一个劲儿的吊打。
在两汉时期,还有“一汉抵五胡”的说法,汉朝打得匈奴人抱头鼠窜,不得不西迁,到西方去欺负欧罗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