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中充满了喜悦,说明眼前的陌生人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感受着这一人一兽的善意费利克斯稍微放松了点心情,但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为什么现在人类和兽人会如此友好地呆在一起?
难道您们就是老佛丁和伊崔格?
根据“跨种族效应”,人们在面对跨种族面容时会存在识别困难的现象,费利克斯也分不太清伊崔格和其他兽人的长相,但是,这个人类显然不是老弗丁——他要年轻得多,看去比费利克斯的年龄略大一点,估摸着也就不到三十岁,只是浑身脏兮兮的,还有满嘴的胡须,让他稍微显得成熟了点,像是一个中年人。
“哈默先生,你被一伙歹毒的辛迪加匪徒袭击了。”青年解释说,“他们抢了你随身携带的一些金币,把你装进了囚车,还准备将你卖到敦霍尔德城堡去当脚斗士。”
“是你们救了我?”在注意到一人一兽肯定的神色后,他本想深深地鞠一躬,但背部的疼痛却让他只是点头致谢:“谢谢你们。”
说实话,现在费利克斯的疑惑有点多——他是怎么被辛迪加盯的,又是怎么被这两人解救的,一人一兽又是怎么混到一起去的?
“你身的伤比较重,现在就不要乱动了。”青年费了老大的劲,终于在手凝聚起了一道温暖的金色光芒,然后通过他的手流向了费利克斯的后背,让后者的疼痛顿时减轻了。
“我的马呢?”
“别想了,”青年戳破了他不切实际的幻想,“已经摔死了。”
费利克斯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在他是“法外狂徒张三”的时候,只有他打劫别人、火烧别人、栽赃别人的份,没想到当他和马雷布镇长合作,做起合法生意来了,反而还遭到了追杀。
不过有些事情倒也说得通。他们以高于市场的价格收购粮食,就必然动了别人的蛋糕。毕竟,很多商人都只是背后大贵族的白手套,这些贵族有的是收拾人的办法。
说不定,那些辛迪加口中的“维克多·巴索洛姆”,就是某位洛丹伦的贵族呢?
就像政策限制地产行业“恶意降价”一样,不按规矩来办事的人总是很容易受到惩罚的。
“你们是伙伴吗?”
兽人和青年顿时对视了一眼,接着便说道:“......算是吧。”
“你会讲通用语?”费利克斯惊讶地问,“这样的兽人可不多见。”
“老实说,最开始的时候我也很惊讶。”年轻人说,“哈默先生,我也遭遇了一群刺客的袭击,他们似乎也打算把我卖到敦霍尔德去。”
接着,他指了指兽人,“是他救了我。接着,我们又来路碰到了押送你的辛迪加。嗯,就这样。”
费利克斯认真地审视着眼前的绿皮兽人,发现他的肌肉确实非常强壮,手也拿着一柄极其彪悍的斧子。但是,他真的打得过一群辛迪加吗?
“额,朋友们,你们已经知道了我叫哈默,但我还不知道你们叫怎么名字呢。”
“我叫克拉夫,是一名战士。”人类青年回答道。
“战士?”费利克斯抬起头,“可是——”
“这是因为我的主人是一名圣——额,光牧师。”克拉夫回答道,“和他在一起待久了,我也会了点治疗的手段。但是朋友,很抱歉,我的圣疗术很低级......”
接着,克拉夫很明智地终结了这个话题,他转向兽人:“朋友,我也很想知道伱叫什么。”
“我叫......”兽人挠了挠头,嘴角的两瓣獠牙也谨慎地一张一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叫‘奴隶’。”
萨尔!
短短几天前,马雷布镇长还在宴会断言“收容营关不住兽人”,没想到现在萨尔已经从敦霍尔德城堡里逃出来了吗?
马雷布镇长还真是个预言家。
“朋友......”萨尔并不确定他到底能不能信任眼前的这两个人类,毕竟在他十六年的生命中,既遇到过塔雷莎·福克斯通等真诚对待他的人,也遇到过布莱克摩尔这样的恶棍,“我从关押我的地方逃了出来,准备去寻找我的族人。你们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吗?”
克拉夫没有说话,但心里却觉得很好笑。
要知道,在第二次战争中,十八岁的他就曾经参加过洛丹伦王城保卫战。
如果他能知道幸存的兽人盘踞在奥特兰克山脉的什么地方,他早就和自己的主人一起去消灭他们了。这样,主人的威望会更高,将来在联盟内部的地位也会更加巩固......
但是现在,眼前的兽人却救了他的命。克拉夫是一個知恩图报的人,一向如此。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介于塔伦米尔和斯坦恩布莱德之间,”费利克斯说,“据我所知,这里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往奥特兰克山脉,兽人的霜狼氏族就在那里活动。萨尔,你可以在那里找到你的族人。”
兽人认真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