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吧,会长大人。”费利克斯小声说。他已经对能要到钱不报任何希望了。
由于大门后边实在过于吵闹,所以他的声音听上去并不清晰。
“什么?”范克里夫显然很惊讶,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们现在回去,别再呆在这里了!”费利克斯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个八度。
“那怎么行!”范克里夫显然还没有死心,他从自己脏兮兮的兜里掏出了一张已经有些发黑的纸,上面列举了几十个人名,包括但不限于巴基尔、约瑟夫、安格斯、杰克,等等。
埃德温认真地扫视着这上面的每一个名字,继续说道:“我还没有为这些兄弟要到钱呢。费利克斯,我们......我们到会客厅去慢慢等吧。”
你能要得到钱那就有鬼了。费利克斯并不友好地白了范克里夫一眼,跟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他们在这里又等了一个小时。当管家再次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范克里夫还被吓了一跳。
“请跟我来吧,主人在等你们。”
管家领着他们走到了三楼的一间小型会客厅前,再次离开去履行他的其他职责了。
费利克斯沉默地看着范克里夫走到穿衣镜前,非常谨慎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装,还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最后才推开了门。
费利克斯没有这么麻烦,他直接就跟着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在装饰风格完全不同的沙发上休憩的公爵。
维沙克坐在天鹅绒的沙发上,脸红彤彤的,还在微微地喘息着。费利克斯对他只有些微薄的印象,只记得这个人和酒有关,好像是一個嗜酒如命的人。
房间的背景,美丽得如同画卷一样。相比之下,维沙克公爵本人反而显得多余,他就是那个煞风景的。
在维沙克公爵的前方,还站着一个穿着礼服的人类,健壮而散发着一股彪悍之气,那双冰冷的眼睛就像是钢刀一般,一看就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
费利克斯只是站在范克里夫的身后,作为一个小人物,他显然没有发言的资格,只能站在后面旁听。
实际上,他有些怀疑维沙克公爵现在还能不能正常地和他们交流,但这时——
“尊敬的维沙克公爵,王国的拯救者,伟大的智囊,令人敬畏的、尊敬的、崇敬的大人,慈悲的贵族,很冒昧的打扰您,我今日前来,是来......”
范克里夫低着头,用一种无比卑微的口吻说着话,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眼角的余光便看到了公爵的双眼,那其中分明闪耀着一种名为“轻蔑”的光芒。
范克里夫抽搐了一下,继续说:“......是来请求您大发慈悲,在危难之中向石匠工会伸出援助之手的。您知道的,在四年前,石匠工会就开始了对暴风城的重建工作。我们把这座城市、暴风人民的家园修建得富丽堂皇,但是事到如今,我们连一笔最起码的酬劳都没有得到。”
“我们就像......就像工蜂一样辛勤地忙碌,为我们伟大的国度添砖加瓦,所以——”
“你说够了没有?”维沙克公爵很不爽地打断了他,“范克里夫,我们......我们现在没钱。”
“抱歉,尊敬的公爵,但是我们真的很需要钱——”
维沙克公爵旁边的那位贵族发话了。
“范克里夫,王国曾经在兽人战争中遭到摧毁,如今一穷二白、百废待兴,任何国民都应该为提升暴风王国的形象奉献出自己的力量,而不是因为一己之私就——”
“瑞治维尔,跟他们这帮刁民......嗝,费这么多话干什么?他们又......又不是缺这几个钱就不行了......钱,钱,钱,没有钱你们就不能办事了么?”
“不,勋爵大人,我们不能没有钱,尤其是现在!”范克里夫急眼了,“您们要知道,我手下有一些兄弟现在急需用钱,人命关天呐!”
“您请看,”范克里夫急忙把手里的那张纸递了过去,“我在这上面列举了事情的缘由。他们现在真的非常需要钱。”
瑞治维尔伯爵接过了这张纸,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把它收起来攥在手心里了。
“范克里夫,像你这样的纸,我一天可以写十张。你甚至可以把石匠工会所有的人都列举在这上面,那么这就能说明石匠工会所有的人都急需用钱了吗?”
“你是参加过第二次大战的老兵,与兽人面对面战斗过,所以你的思想和觉悟应该更高一些!”
瑞治维尔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譬如今天,瓦里安国王亲自率领大军前往赤脊山与那些兽人作战,保护一方平安,你觉得这个军费是可以省的吗?”
“但我觉得——”
范克里夫正想说什么,但瑞治维尔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藏宝海湾的血帆海盗和黑水海盗不停地袭扰王国的海上运输线,你觉得暴风王国应不应该派遣库尔森上校率领军队到那里去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