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队长办公室。
听着耿建清的话,陈益摸了摸没刮干净的胡子,说道:“能做到一击毙命要么是职业优势,要么是经验累积,三起命案他都没有改变凶器和作案手法,那么如果有旧案,大概率也是一样。”
耿建清:“找找看吧,我来做这件事,你的任务是当前这个案子,要是运气好的话,或许能省去并案侦查,直接锁定凶手。”
陈益无奈:“耿叔,您这是给我压力啊。”
耿建清笑了笑,说道:“你太敏感了,我没有这个意思,凶手每多杀一个人就会暴露更多线索,只要在阳城案中他有所疏忽,那么阳城就是他的最终审判之地。”
“这几天辛苦一下,在破案的黄金时间内,尽最大的努力,争取最好的结果。”
陈益点头:“明白。”
耿建清离开了,留下了宁城案的卷宗,并承诺在今晚十二点之前,差人将帝城案的卷宗也送过来。
连环杀人案的可能虽然不能说板上钉钉,但已经达到了并案处理的标准,不会有那么多巧合的,刑警办案向来不讲巧合,只认必然。
已经到了晚上九点,蔡雯雯的父母和弟弟未曾离开,反应最激烈的蔡母多次想要去法医室再看看女儿,都被警员拦住。
都好几个小时过去了,蔡母的情绪依然没有任何缓解,越发失控。
只有当妈妈的,才能体会她此刻悲痛的心情。
相对蔡母,蔡父和蔡雯雯的弟弟蔡宇鹏接受能力相对更强,虽然同样伤心欲绝,但接受询问不成问题。
陈益知道不能再拖了,便开始单独和两人见面,过程中另外一个人负责陪同蔡母,防止对方因情绪崩溃而做出过激行为。
在私生活上,肯定是弟弟了解更多,陈益在询问室首先叫来了蔡宇鹏。
蔡宇鹏二十岁,今年上大二,家里把他保护的比较好,到现在还未完全褪去稚嫩,学生的气质很浓。
他安静的坐在陈益面前,眼圈红红的,脸上的泪痕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亲姐姐死了,对弟弟来说同样是晴天霹雳,他再也无法和姐姐撒娇要钱,再也无法和姐姐诉说心事,夜深人静的时候,巨大的孤独感会将他包围。
有人说兄弟和姐妹的感情,永远比不上兄妹和姐弟的感情,性别的差异会让亲情升华。
陈益觉得,这句话很对。
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而姐姐,则是弟弟的守护天使。
蔡宇鹏,失去了属于他的天使。
“宇鹏啊。”陈益没有带姓,用名字来拉进彼此距离,“你是个大学生了,我知道这句话很残酷但必须要说,人已经死了,你现在能做的就是为警方提供更多线索,提高我们破案的可能。”
“现在,暂时收起你的悲伤,认真听我提出的每一个问题,明白吗?”
听到【破案】两个字,蔡宇鹏脸上涌现出愤怒,代替了原有的伤痛,他重重点了点头:“好!”
陈益:“蔡雯雯有男朋友吗?”
蔡宇鹏:“没有,我从来没听她说起过。”
陈益:“有追她的吗?”
蔡宇鹏:“有,之前我姐说单位里有追她的人,但她没有答应,说是不喜欢,长得太丑了。”
姐弟之间的交谈总是比较直接,陈益得到的都会是最真实的情况。
陈益:“追她的人有没有死缠烂打,有没有做出过让你姐姐很生气的行为?”
蔡宇鹏摇头:“没有,她没说过。”
陈益:“蔡雯雯有喜欢的人吗?”
蔡宇鹏:“没有。”
陈益:“她平时住在哪里?”
蔡宇鹏:“一直住在家里。”
陈益:“她有房子吗?”
蔡宇鹏:“没有,但是我有,我爸妈去年刚给我买了一套房子。”
陈益:“你在本地上大学?”
蔡宇鹏点头。
陈益:“走读还是住校。”
蔡宇鹏:“住校。”
陈益:“多久回去一次?”
蔡宇鹏:“一般周末我都会回去,平时偶尔也回去,离得不远,公交车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陈益:“蔡雯雯有没有夜不归宿的情况?”
蔡宇鹏很确定:“从来没有过。”
陈益:“最近她有什么异常吗?仔细想想,认真回答。”
蔡宇鹏回忆良久,说道:“我……我没觉得她有什么异常,这几天我都在学校,没和她联系过。”
陈益:“她有什么爱好?”
蔡宇鹏:“画画。”
“画画?”陈益下意识坐直,帝城的受害者是学美术的,“什么类型的画?”
蔡宇鹏:“油画。”
陈益:“业余爱好?”
蔡宇鹏:“对。”
陈益:“什么时候开始的?”
蔡宇鹏:“从我记事的时候她就喜欢画画,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