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沉默,说道:“没有真凭实据,你就没想过有可能搞错了?”
翟依玲转头:“怎么可能啊,马叔都和我说了,是陆秋成酒后吐真言告诉马叔的,这能是搞错了?何况他对我那么好确实值得怀疑,凭什么呢?”
陈益:“要是马义龙撒谎了呢?”
翟依玲微愣,噎了一下,说道:“马叔不会撒谎的,没理由啊,对他有什么好处?”
聊到这里,陈益手机响起。
“不好意思稍等。”
陈益说了一句,接通电话,告诉方书瑜自己所在的位置。
不一会儿,方书瑜拎着法医箱来到小亭。
翟依玲看了过去,心想这个姐姐长的可真漂亮,也是警察吗?
“翟依玲,我们需要提取你的dna,可以吗?”陈益说道。
现在已经找到哑女的女儿,下一步,就是确定哑女的父亲了,不管和此案有没有关系,需要全面调查,更何况这里面也许涉及到了强奸。
十八年,最高追诉期还没过,就算过了也可以上报最高检核准。
查案就是广撒网,真相往往隐藏在网中不起眼的角落。
听到要提取dna,翟依玲有些懵:“干……干什么?警察叔叔,你们到底在查什么案子啊,和我有关系吗?”
她这才问出自己的困惑,什么案子会牵扯到自己??
陈益:“很大的案子,希望你能配合,放心不是抽血,只是轻轻刮一下口腔黏膜而已。”
翟依玲不敢拒绝:“好……好吧。”
陈益看向方书瑜,方书瑜上前打开法医箱,拿出棉棒在翟依玲嘴里搅了搅,放进容器。
翟依玲心里相当忐忑,警察上门问询还提取了dna,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未知是最可怕的。
之后,陈益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确定翟依玲人生中最大变数只有陆秋成,一行人离开阳城大学。
方书瑜独自返回市局,她需要第一时间对翟依玲和哑女做亲子鉴定,马义龙的话需要用权威的证据证实,这是警方查案的基本原则。
回到车上,汽车没有马上发动,陈益安静的坐在那里,根据目前所掌握的线索开始分析整起案件。
首先,哑女用锤子砸死了陆秋成,这是事实,现在需要搞清楚的是她的动机,到底因何杀了陆秋成。
刚才经过问询翟依玲,已经有了突破。
可能是为了给翟依玲出气,因为认知能力差导致行为偏激。
那么问题来了,陆秋成真的对翟依玲图谋不轨吗?
没有语言上的调戏,没有行为上的伤害,说白了完全是翟依玲自己在脑补,而产生脑补的原因,来自于马义龙。
第二个问题来了,和第一个问题前后呼应,马义龙说的是不是真的。
先假设是真的。
陆秋成对翟依玲的感情并非爱屋及乌,纯粹是内心的歹念,对翟依玲好只是为了有朝一日方便得手。
基于这个假设,延伸出了两个疑点。
第一个疑点,据翟依玲所说,陆秋成从小到大一直对她很好,这就不对了,一个男人会对很小的孩子有想法吗?养成系心理?
还是说,翟依玲长大后亭亭玉立,让陆秋成对翟依玲的哥哥情谊渐渐发生了扭曲性改变?
第二个疑点,陆秋成没有行为和语言上的攻击,哑女是怎么知道的?马义龙告诉她的吗?如果是,出于什么目的告诉她?
再假设是假的。
陆秋成对翟依玲就是哥哥对妹妹,根本没有所谓的图谋不轨,马义龙撒谎了。
为何撒谎?可能性很多,比如看不惯,比如羡慕两人的兄妹情,甚至可能对翟依玲有想法的就是马义龙。
若是这样的话,哑女为何会知道呢?马义龙告诉哑女的目的更加不合逻辑。
要是往命案上靠的话,还有一种推断:马义龙故意制造陆秋成欺负翟依玲的假象,然后告诉了哑女,最终导致了哑女爱女心切在愤怒之下,用锤子砸死了陆秋成。
当推断出现在陈益脑海,一切好像顺理成章,所有疑点消失了。
马义龙利用哑女低下的智商,利用她可以为了女儿付出一切的心理,教唆杀人,制造了这起惨案。
是这样吗?
想要证实或者加大怀疑力度,那就要深入调查两人的关系,找找动机所在。
只要有充分的动机,马义龙嫌疑极大。
车内,何时新等了许久,忍不住道:“陈益,接下来该找翟依玲的亲生父亲了吧?再通知一遍派出所?”
陈益回过神来,抬手阻止:“不,再去一趟中达科技,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