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有细汗冒出。
“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老张心中腹诽,“该不是某个职业队的找我开涮吧?不对啊,他是警察。”
有人揶揄:“老张,快下啊。”
老张脸色难看:“滚滚滚,观棋不语!”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炮,又抬手摸了摸仅剩的车,不敢乱下。
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下一步他要玩完。
足足过去两分钟,老张终于是走出了一步,陈益立即挪动自己的马,局面变成了预绝杀。
下一步不管老张怎么下,都得“死”。
老张看出了这一点,神色凝固起来:“呃……”
他盯着棋盘思考良久,最终是抬手摸向棋子,但不是走棋,而是无奈的将棋子倒扣。
棋子倒扣,在象棋礼仪中是认输的意思。
“后生可畏啊,厉害厉害,我输了。”老张直起身子,摇头一笑。
此刻,所有人敬佩的看向陈益,显然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最终竟然真的能赢老张。
卓云秦飞他们也是意外,自己队长还有这技能呢??
不过下棋本就和智商挂钩,倒也能理解。
“承让了张先生。”陈益笑着开口,“那咱们可以聊聊了吗?”
老张无奈,“承让”这两个字,平时他都是对别人说的,今天倒是让一个年轻人给教育了。
“行,说话算话,跟我来吧。”
老张起身,带着陈益离开了此地。
几人走后,棋盘重新有人接手,再次展开了车马炮的杀戮。
旁边不远一个小店门口,老张搬了几把椅子递给陈益:“都坐吧。”
陈益接过凳子坐下,抬头看着眼前的小店:“张先生,这是你的店啊?”
老张微笑:“是的,退休了闲着没事,在家门口开个店,不为挣钱。”
“警察同志怎么称呼啊?”
陈益:“我叫陈益。”
老张点头:“好名字,不知找我有什么事?”
陈益:“是为了武远山。”
“武远山?”老张奇怪,随即脸色变化,“武远山怎么了,他死了?!”
陈益同样奇怪:“张先生为何有此一问?”
老张道:“他得了癌症啊,随时都有可能去世。”
陈益哦了一声,说道:“不是不是,他还活着。”
老张这才放心:“那是为了什么?”
陈益:“这件事,我们不方便多说。”
老张不再问,摆手道:“好吧好吧,那你想问点什么啊?”
陈益:“武远山,有一个老婆和一个儿子,对吧?”
老张点头:“对啊,武霖可了不得,当年考上了帝城大学啊,当时动静很大,区里的领导都来慰问了。”
“真是羡慕啊,我儿子要是这么优秀就好了。”
武霖,是武远山儿子的名字。
陈益:“他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张:“很懂事啊,有礼貌,每次见了我都很尊敬,虽然考上了帝城大学,也没有任何倨傲。”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对,天之骄子啊,天之骄子,绝对不夸张。”
陈益继续问:“这一家子和睦吗?”
老张:“当然和睦啊,不然能教导出帝城大学的学生吗?”
“武远山对这个儿子很关心,当年临近高考的时候不管再忙,都准时回来给儿子做饭,和儿子聊天给他减少压力,他儿子也很孝顺,老给武远山说不要太累。”
“多好的孩子啊。”
陈益略微沉默,道:“那……夫妻关系呢?”
老张:“也很好,他俩可是我们这的模范夫妻,都很少见他们吵架。”
陈益:“查出癌症后,也是吗?”
闻言,老张看了他一眼,道:“年轻人啊,太年轻,别那么阴暗,这跟癌症有什么关系?感情好的夫妻疾病是影响不了的,偶尔我还见到武远山老婆偷偷抹眼泪。”
“哎。”说到这里,他深深叹了口气,“真是造化弄人啊,儿子这么优秀,自己却得了绝症,好人不长命,哦对了,他儿子不知道这件事,你们可不能说漏嘴啊。”
陈益微愣:“武远山儿子不知道武远山得了癌症?”
老张点头:“对,不知道,这件事只有我和武远山夫妻知道,都瞒着呢,担心影响到孩子的学业,想着毕业后再说。”
“我其实是不赞同的,武远山恐怕等不到孩子毕业了,到时候孩子得多自责多愧疚?”
陈益:“他前段时间是不是拆了两套沿街?”
老张:“对,拆了,但没赔多少钱,位置很差,听他说也就一百来万吧,不过也算意外之喜了。”
陈益想了想,道:“也就是说,他很难在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