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佑笑了笑:“对手?这个词用的好……”
“行吧,你还想知道什么?洪广彦你已经找到,他应该把一切都告诉你了,难道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陈益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当然有。”
“田有为是怎么找到的王子阳,你又是怎么找到的孙健力六人,你母亲的病逝是不是因为王子阳的失踪,你怎么会知道王子阳是去参与盗墓了。”
“还有,十年前你为何停手,又为何在十年后杀了曹宇宁。”
“每个人是怎么杀的,过程是怎么样的,麻醉剂哪弄的,氰化钾哪弄的。”
“等等,很多。”
“如果你觉得累了困了,我可以让人给你泡一杯咖啡。”
最后一句话让王佑精神了一些:“这提议不错,来一杯吧,不要糖不要奶。”
陈益抬了抬手指,有警员会意,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很快,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在了王佑面前。
王佑凑去闻了闻,颇为享受,但没有喝。
与此同时,声音响起。
“那年,我十五岁,我根本不知道父亲去了哪,只知道他外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来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曾经竟然是一个盗墓的高手。”
“这些,都是母亲后来告诉我的。”
“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我母亲身患重病,长期需要服药才能维持生命,药……很贵的。”
“所以在我记忆中,家里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过着很贫穷的日子,甚至连过年的时候,我都吃不肉馅的饺子,至于甘甜的糖果,就更是奢望了。”
“后来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有一天我放学回家,发现父亲外出了,我以为他很快就能回来,但这一走,却再也没有回来。”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需要扛起一个家,照顾重病的母亲,照顾自己。”
陈益认真听着,没有出言打断。
王佑继续道:“三年后啊,我考大学,为了母亲的病,我报考了江城医科大。”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母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她……终于告诉了我一件事。”
“原来,我父亲早年是一个盗墓贼,但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收手了。”
听到这里,陈益插了一句:“为什么收手?”
王佑呵呵一笑:“为什么收手?因为他觉得这是遭报应的活。”
“他说的没错,我母亲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报应没落在父亲头,却落在了母亲头。”
陈益不再说话,王佑道:“当时我也终于知道了,我父亲在我十五岁的时候离家,到底因为什么。”
“他想去干一票,如果成功了,一辈子不愁吃穿,也许还能去全国最好的医院,治好我母亲的病。”
“可惜啊,他没成功,甚至连自己都搭了进去。”
“于是,为了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准备查清楚这件事。”
“我绝不相信那是意外,我和母亲都在家里,他怎么可能放心的下,一定是出事了。”
“好在我母亲偶然见过田有为,他是江城口音,这给了我很重要的线索,虽然只有一个大概的描述,但已经够了。”
“怎么查呢?很简单,融入进去就好了。”
“我开始利用空闲时间,频繁出入江城各古玩市场,拍卖会,甚至还找到了黑市的位置。”
“终于,在我毕业后的那一年,我查到了田有为和孙健力。”
“第一个死的,就是孙健力。”
陈益:“为什么先杀孙健力?”
王佑淡淡道:“没有为什么,总要先杀一个人,我要先杀田有为,你也要问为什么吗?”
陈益:“继续。”
王佑道:“我学的专业是医科大麻醉学,想要偷偷搞到一些麻醉剂非常简单,而且那个时候本科毕业就可以当辅导员,便利性就更大了。”
“将孙健力控制后,我开始询问当年的事情,起初他不说……哈哈,这可由不得他。”
“疼痛,可以让人脑子清醒。”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我父亲……是被这些人杀死的。”
“行吧,既然你们可以杀我父亲,我也可以杀你们,公平公正。”
“既然我父亲是在盗洞内死的,我也可以挖一个洞。”
“既然我父亲的死是因为一个破镜子,我也可以让你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如何慢慢死去的。”
说到这里,他低头凑近咖啡杯,抿了一口咖啡。
“味道不错。”
他夸赞了一句,继续说道:“我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