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十点,车辆来到方义镇,第一个目的地,就是孙健力儿子所在的板材加工厂。
孙健力的儿子,叫孙腾山。
这家厂子看规模还是不小的,当沉陈益几人到的时候,里面刚好驶出一辆装满板材的卡车,徐徐远去。
“生意做的不错,不少赚钱啊。”赵启明收回视线,说了一句。
几人走进工厂。
当他们见到孙腾山的时候,对方正悠闲的坐在办公室喝茶。
孙腾山留着壶盖头,房间里比较暖和所以他穿着白色短袖,撑起了鼓起的肌肉,还能清楚的在他胳膊看到面积不小的纹身。
“警察?”孙腾山看了五人一眼,淡声开口:“几位面生啊,不知是哪里的警察?”
赵启明不咸不淡道:“市局。”
陈益:“省厅。”
孙腾山闻言,当即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杯没有稳住,导致茶水溢出弄湿了衣服。
他连忙放下茶杯拍了拍衣服面的水,随即露出笑容:“原来是市局和省……省厅的警官,失敬失敬。”
“真是不好意思,礼数都不周了,来来来,喝茶,刚泡好的。”
还以为是别处派出所的民警,没想到来头这么大,他着实有点吃惊。
回想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和生活,也没啥大事啊?顶多和治安有关呗,怎么把省厅和市局的人给招来了。
陈益看着孙腾山倒茶的动作,开口道:“孙先生不必客气,我们来是为了你父亲的事情。”
听得此话,孙腾山动作一顿,笑容也是有所收敛。
他没有停止,继续倒茶,随即将几杯茶水慢慢放在了陈益等人面前。
“我爸的案子?原来是这样,明白了。”
“都过去十五年了,这是准备重查吗?”
陈益:“可以这么说。”
孙腾山很快判断出陈益的地位,视线放在了他的身:“省厅亲自来人,看来非常重视,有点突然啊,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陈益:“查案是我们的职责,还需要为什么吗?”
“想必孙先生,也想知道当年孙健力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腾山沉默了一会,摆弄面前的茶杯:“那时候我十八岁,案子发生后警察隔三差五的就来,该查的都查了,该问的都问了,我知道的也都说了。”
“现在又来问我,能问出什么新花样?”
陈益开口:“也许能,因为我们有了新的线索。”
“嗯?”孙腾山猛地抬头,“什么新线索?”
陈益看着他说道:“孙健力十五年前,下过墓吗?”
孙腾山诧异:“下墓?下什么墓?啥意思?”
陈益:“字面意思,盗墓。”
这种事情如果有,当年肯定能问出来,除非是隐瞒了,他开门见山是为了观察孙腾山的表情变化。
此话让孙腾山愕然:“盗墓??怎么扯到盗墓边去了?我从来没听说过啊,搞错了吧你们。”
陈益无视孙腾山的质疑,道:“也就是说,你从未听说过相关消息?”
孙腾山摇头:“没有没有,从来没有这回事。”
陈益:“当年伱父亲的主要收入来源是什么?”
孙腾山回答:“种地啊,闲着的时候也会去镇里的建筑工地做小工。”
陈益:“你仔细回忆一下,往前回忆,从几岁的时候开始回忆,有没有某段时间,家里的生活条件突然变好了。”
孙腾山回答的很快:“没有。”
陈益眉头微皱:“这么久的事情,不好好想想了吗?”
孙腾山无奈:“这有啥好想的,小时候村里的生活条件就那样,吃得饱,穿得暖,过年的时候能添一件新衣服,吃盘水饺,吃点鸡鸭鱼肉,就是最大的幸福。”
陈益没有再追问,三十年前村里的生活,确实如此,算不多好,不能想要什么有什么,但吃饱穿暖偶尔来点惊喜,还是可以做到的。
他换了一个问题:“那在十五年前,你记忆中他有没有无故离开过家,可能走了一两天,三四天,或者更长。”
听得此话,孙腾山脸色纠结起来,看了陈益一眼后,叹道:“这位……省厅来的警官,你这些问题,我真的是很难回答啊。”
“小时候本来记忆就模糊,而且我爸离家很正常啊,要么去挣钱了要么就是别的事情,我也不会问啊。”
“就算问了,我现在也记不住了,反正记忆中是没有印象。”
陈益略微沉默,随即开口:“他有什么爱好么,比如……喜欢考古,喜欢古玩。”
新的问题,让孙腾山揉了揉额头:“还古玩呢,当时还有闲钱去弄古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