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
陈益点头:“我也想和孔队长交流一下,因为这个案子只有您最熟悉。”
孔汉勇没有否认。
对此案的熟悉度他认第二的话,恐怕只有凶手敢认第一。
陈益:“孔队长,从作案方式去分析凶手的行为动机,有两种方式。”
“第一,是假设正推,第二,是据果反推,两种方式都可以,我个人比较习惯第一种。”
“先假设凶手具备反社会型人格障碍。”
“这种人格障碍,是对社会影响最严重的类型,特征具备高攻击性,缺乏羞惭感,行为完全受动机驱使,无法控制。”
“若是此种情况的话,我们就要考虑到凶手性格形成的诱因,一般来说有三种。”
“第一,家庭成长环境的不良。”
“第二,父母教育方式的不当。”
“第三,在成长过程中,身心严重受挫。”
“我们姑且认为,凶手三者同时具备,导致他仇恨社会,开始发泄心中的愤怒。”
“那他为什么要选择泥土埋人,铁锨击打,受害者面前放置镜子的方式呢?”
“奇怪的行为总有解释,来自于早年的心理成长,比如,他被人这么虐待过,要用同样的方式去发泄回来。”
“孔队长觉得呢?”
孔汉勇认真想了想,点头道:“比较合理。”
“凶手幼年的时候被父母埋在土里过,或者成长时期被伙伴这样欺负过,那种牢笼控制的绝望,濒死的感觉,对他的心理产生了极大的负面影响。”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不会有十年的静默期,杀人是会瘾的,他的作案频率只会越来越高,而不是突然终止。”
“而且,作案对象也不至于都选择中年男性吧?而且其中还有一个散打教练啊,风险太大了。”
陈益:“没错,这是其他问题,我们先不考虑。”
“现在我们想第二个假设。”
“假设凶手有着严重的心理扭曲,诱因来自于父亲,养父,或者叔叔伯伯之类的人群,他们都是中年男子。”
“在这类人群中,凶手遭受了残的虐待,导致心理发生严重扭曲,仇恨和诱因一样的中年男子。”
“他对诱因有着恐惧,不敢面对,所以将仇恨发泄到了别人身。
“只要是中年男子,他就恨。”
“这种情况下,他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使用埋人放镜的作案手段呢?”
“我觉得,要么和第一种假设一样,要么是在电视等媒体受到启发。”
“第三种假设,凶手有着表演型人格障碍,杀人为乐,杀人表演。”
“奇怪的作案手段,就是他的表演方式,行为动机来自于外部启发、自创或者他所期望的真正观众。”
“这里说的真正观众,就是造就他人格障碍的主因。”
“第四种假设,凶手是复仇,这种可能性现在相对比较小,因为十几年前的五名受害者,彼此找不到任何联系。”
“虽然概率比较小,但理论存在,比如五名受害者在早年因缘际会聚在了一起,其中包括凶手或者凶手相关人。”
“发生了什么我们就不用猜了,没意义,结果就是凶手或者凶手相关人员受到了伤害,这种伤害可能是利益伤害或者人身伤害。”
“如果是利益伤害的话,这第六个人就是凶手,如果是人身伤害比如死掉,这第六个人就是凶手相关人员,此案凶手是为他人报仇。”
“基于凶手作案手法特殊,我认为人身伤害比利益伤害可能性更高,高很多。”
“比如,凶手相关人员死于五人之手,方式和本案的作案手法相同或者相近,之后凶手为报仇,使用相同或相近的方式,杀害了所有参与者。”
听到这里,赵启明看了陈益一眼,他现在似乎明白对方为何能屡破命案,一年火速晋升了。
“孔队长觉得呢?”陈益最后开口。
孔汉勇这次想了许久,说道:“还有其他假设吗?”
陈益:“有,凶手是个正常人,高智商疯子,为了寻求刺激,选择了一种个人喜欢的杀人方式,满足自己,也挑衅警方。”
“他不杀女人,只杀男人,也许是不屑于对弱势群体动手,期待挑战性。”
孔汉勇:“这种情况听起来可能性不大,陈队长认为哪种假设最符合此案特点?”
陈益摇头:“我现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需要更多线索。”
“真要说的话,那就是第二种和第四种,凶手不会无缘无故,全部选择中年男性受害者。”
“并且您刚才也说了,受害者中有一个散打教练,存在高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