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笑得出来,不哭就不错了。
陈益直起身:“可能看错了吧,表情有点丰富,和十几年前的五名受害者似乎有点区别。”
说完,他迈步来到尸体正方,盯着伤口看了一会。
“为什么要放镜子,为什么一定要埋起来呢?”
陈益自语。
何时新:“伱说什么?”
陈益声音大了一些:“从十几年前的调查结果看,凶手的反侦察能力很强,尸体和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却单单留下了脚印。”
“就算通过脚印无法找到嫌疑人,但也算是间接证据之一了,想避免还是比较容易的。”
“凶手是太自信,还是无所谓,还是想告诉警方:没错就是我,我就是要杀他们,来抓我,顺着脚印来找我吧。”
闻言,何时新狐疑,怎么突然说的那么玄乎。
陈益继续开口:“其实我第一反应啊,是表演型人格障碍,就是这作案周期不太对。”
表演型人格障碍,又称寻求注意型人格障碍,特征是人格过分感情化,以夸张言行吸引他人注意力。
这种杀人手法,确实很像是在表演,炫耀自己的成果,如同炫耀艺术品。
表演型人格障碍人群有着极端情绪化的特点,同时,会有反社会的潜在特质,所以杀人对这些人来说,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想做就做了。
表演需要观众,映射杀人动机,但周期不太对,十年有点长,已经连杀五人,除非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比如受伤了,入狱了,结婚了,有孩子了……等等等等。
“表演型人格障碍?”何时新若有所思,“确实有点像啊,但选择郊外观众是不是少了点?哦对,要是在市区人多的地方挖坑杀人,既难也危险,竖着埋啊,那得挖多久。”
陈益没有回应,托着下巴围尸体走了两圈,随即开口:“何法医,能判断致命伤是第几下吗?”
何智年回答:“反正不是第一下,凶手不着急让受害者死,似乎享受这个过程。”
这句话让卓云几人心中暗骂:真是个变态疯子啊。
陈益摇头:“不,还有一种可能,凶手是让受害者享受这个过程。”
何智年诧异:“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凶手享受的过程,就是受害者痛苦的过程。”
陈益:“也许不是一个意思,凶手并不享受这个过程,他只是想让受害者经历这个过程。”
“从这个角度考虑的话,符合仇杀的特征。”
何智年沉默。
十几年前,此案所有可能性都想过了,但针对性调查之后,都没有什么突破。
此时何时新说道:“陈组长,如果是仇杀的话,彼此关系肯定非常密切,不应该查不到啊。”
陈益看了他一眼,道:“只讲理论的可能,我举个简单的例子。”
“张三和李四是陌生人,巧合之下两人徒步爬山,同时看到了一百块钱。”
“为了一百块钱,张三和李四发生争执,然后张三把李四推下了山崖。”
“但是李四并没有死,伤好之后找张三报仇,把他杀了。”
“这种情况,如何查人际关系。”
何时新:“呃……”
他明白了陈益的意思,这种情况理论确实有可能发生。
不过和六个人巧合下同时有仇,这概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陈益继续说道:“把张三当成五个人或者六个人,凶手是李四,不就可以解释眼下这种情况了吗?”
“不要去想概率多低,再低也不是零。”
何时新皱眉:“若真是类似这种情况,那可就难办了。”
根据陈益所举的例子发散思维,可以延伸出多种情景,核心就是几人彼此都不认识,却凑到了一起。
然后,便有了后来一系列的命案。
难查,非常难查,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陈益没有再多说,摆手道:“走吧,只是提一个可能而已,我们看看曹宇宁这边能有什么线索。”
“先见他的家人。”
几人离开了法医室。
赵启明那边正在安排警员调查十几年前第五个家庭,结束之后,便带着陈益等人一起,前往曹宇宁的家。
差不多已经到了饭点,登门不合适,但现在也没必要注意这些细节了。
何况曹宇宁死了,他的家人哪还能吃得下饭。
路,赵启明得知了陈益关于张三李四的假设,这倒是一个新的可能,就是发生的概率比较小,而且查起来相当困难。
不过,总比随机杀人的反社会人格来的简单,至少有一定依据供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