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很长,一个多小时后,陈益合了文件,习惯性掏出烟盒。
点燃了一根香烟,他转头看向赵启明。
“赵队长当年……参与了这起案件的调查工作?”
他没有在卷宗看到赵启明的名字,需要问一问。
赵启明点头:“是的陈组长,参与了,跟着孔队调查,这一查就是五六年。”
陈益:“我看卷宗提到,凶手使用的麻醉剂是医用麻醉剂,所以孔队长在调查陷入僵局后,集合所有能集合的警力,对麻醉剂的渠道展开了全面性排查。”
“除了江城,周边城市也没有放过,连阳城也查了,轨迹遍布整个东洲,最终没有收获。”
赵启明:“是的,当时连续几个月,我们都在外面跑。”
“麻醉剂受国家严格管制,不可能卖给个人,所以孔队一直想搞清楚凶手到底是怎么弄到的,就算是偷也应该有记录。”
“能够杀害五人的剂量,不小啊。”
陈益沉默了一会,道:“辞职之前,孔队长的最后怀疑是什么?”
赵启明:“医生。”
“注射器,麻醉剂,都找不到来源,最容易做到这一点的,医生的可能性极大。”
“陈组长觉得呢?”
陈益视线放在面前的卷宗,开口道:“看完卷宗后,我的判断和孔队长一致,确实有可能是医生。”
“但是黄宝旭的人际关系中,所有和医学相关的朋友,全部排除了嫌疑,对吗?”
黄宝旭是诊所的医生,这是疑似的突破口,孔汉勇当年并没有放过,真可以说是能查的都查了。
赵启明点头:“对,没有找到具备作案条件和作案时间的人。”
陈益抽了一口烟,说道:“这次的案子呢,我看天气预报案发时有小雨,对现场勘查影响大吗?”
此案刚刚发生,很多东西还没有整理,他需要直接问。
赵启明回答:“很小的毛毛雨,连死者脸的血迹都洗不干净,对现场勘查影响不是很大。”
陈益:“凶手怎么去的案发现场?”
赵启明道:“案发现场周围没有居民区,肯定是开车去的,但在现场只有脚印没有发现车辙印,我判断凶手是把车停在了沥青路,然后徒步把受害者利用背、扛或者抱的方式,运到了杀人地点。”
“这一点,从现场脚印来回深浅不一,可以作为判断依据。”
陈益点了点头:“明白了。”
“看来凶手考虑到了轮胎印可能会暴露车辆信息,很聪明的一个人,然而却不在意脚印。”
“曹宇宁体重有一百六十斤,沥青路距离案发现场有一百多米,人力运过去难度不小啊。”
赵启明开口:“是的,所以我们判断凶手应该是男性,现场遗留的脚印也是佐证,因为案发现场周围泥土比较松软,码数只能说大概四十三吧。”
陈益:“十几年前凶手也留下了脚印,码数四十二,而松软的泥土会让脚印数据有增大的误差,所以……这是一个人?”
这个问题让赵启明迟疑:“从脚印看是这样的,但无法百分之百确定,不过凶手的作案手法和十几年前高度一致,可以认为凶手是一个人的可能性极大。”
“陈组长的意思是,直接并案吗?”
陈益没有马回答,现在没有人敢说,这是同一个凶手干的。
午在省厅开会的时候,方松平也只表示凶手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但无法确定,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两个案子之间一定有联系。
模仿作案,也是联系之一。
派专案组过来,就是要查清这里面的联系,如果是两个凶手干的,说不定都能抓到。
此时,还在浏览卷宗的何时新看了过来,说道:“六名死者,六面镜子,每一个镜子款式大小都不同,说明关键点不在镜子,只要是镜子就可以。”
“凶手的目的,就是要让受害者看清楚自己被杀的全过程,这是一种什么心理呢?”
“说实话,我在其中闻到了愤怒的味道。”
“凶手很生气吧?有没有可能是仇杀?不过跟这么多人有仇,又感觉不太合理,而且中间还隔了十年。”
“十年前的曹宇宁,也就二十几岁而已。”
陈益:“我同意何副支的话,我也感觉到了。”
“连环杀人案的作案对象都是中年男性,这的确是相当少见,不排除有仇的可能,但孔队长当年并没有找到联系。”
“和这么多人有仇,怎么会一点也查不到呢?彼此之间的交集就没有交叉点的吗?”
“或者说,凶手和一类人有仇,作案动机来自于心理替代的发泄。”
“如此的话,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