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激荡起哪怕一片地上的雪花。
两团虚影从土墙中逐渐显现,冷不丁一看还以为是土墙掉渣了。
紧接着两团虚影各自凝聚塑形,变成一个高一个矮、一个瘦一个胖的人形。
高廋的手里拎着个铁锁链,矮胖的手里拎着根勾魂旛,相同的是两者都穿着煞白煞白的纸扎衣,胸口印着大大的‘差’字。
“人间真不值得啊,最近死的人也忒多了点,好好过日子不行么?非要折腾,照这么下去还不得给我们累死?”
“我们本来就死了,再说又不止我们累,现在下边的哪个不累?金鸡山的阴差鬼差都调来人间勾魂了,连阴帅们都不例外。”
“都怪你!要不是当初你见钱眼开捞偏门,我们能落到今天的地步?”
“放屁!我捞偏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啥时候被抓到过?问题出现在你身上好不好?是你被那个走阴的姑娘威胁开船撞阴曹,这才被上边怪罪,跟我有个屁的关系?要不是你,我们根本不可能被贬来勾魂,上边死的人越多,我们开船过忘川河的阴差越忙,哪用得着受这份累?”
两个阴差你喷我一句,我还你一嘴,互不相让,竭尽所能的要把锅甩到对方头上。
若是赵三元在这肯定会非常惊讶,感叹缘分的奇妙。
合着还是俩熟鬼啊,正是当初跟上官白兔走阴时遇到的那俩阴差兄弟,吴琼和吴前。
虽然赵三元和上官白兔走阴后拍拍屁股回去了,地府的震荡也没想象当中的大,基本上该干啥干啥,但有的阴差还是被重重责罚,比如这兄弟俩。
没办法,又是吃拿卡要又是开船撞阴曹的,即便是阎君的亲戚也得被定罪,没被扔进哪个地狱里涮一涮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我有苦衷的好不好?你又不是没见识过那小娘皮的厉害,船刚被劫的时候有二百来个阴差来支援,她一人一弓嗖嗖的全给射跑了,说射你上眼皮儿绝不射你尾巴根儿,说她上辈子收的南天门我都信!”
“可别特么扯了,你就是怕厉害的女人,活着的时候就这德行,跟你做兄弟真是倒了血霉。”
“都往我身上推是吧?别忘了阎君给我们定的罪名是中饱私囊,跟我有什么关系?就是因为你贪财!”
“贪财怎么了?如果没有我贪的钱,你能天天喝三沟老窖?你能天天抱着金发碧眼的纸扎人?”
呼怼到这里,吴前自知理亏,憋了好半天也无法反驳。
“跟你掰扯不明白,赶紧把活干完回去得了,熬个几百年看看能不能再回去开船。”
说话间,兄弟俩看到十字路口正当间躺着的江阳,吴琼拿出小本本看了看,很快又疑惑起来,“不对啊,这小子阳寿好像没耗尽,而且他周围的那些灯也有点不对头。”
“管那么多干啥,只要能被莪们勾走的肯定是该死的人,勾不走就回去复命。”吴前摇晃起大锁链晃了几圈后,投向江阳。
叮——
“哎呦~”
一声悠扬的脆响,一声痛苦的闷哼。
只见铁锁链在半空中诡异的绕了个圈,然后甩在了吴琼的后脑勺,被砸的一个踉跄。
“你能不能看准了甩?拘魂索对鬼也是有效果的,想给我打散了不成?”
面对吴琼的质问,吴前也很是委屈。
不应该啊。
虽说自己刚干拘魂的阴差没多长时间,还不算熟练,但从来没甩偏过拘魂索。
难道是最近零零七工作制把身体干垮了?
事实上肯定不是。
吴家兄弟再拉胯,那也是在地府吃了几百年公家饭的老阴差,拘个魂而已,不可能出现差错。
原因在于那声悠扬的脆响。
地藏磬!
这时候老刘满脸堆笑的点头哈腰走来,谄媚的表情跟谁家的狗腿子似的,但他脚步格外虚浮,斗大的汗珠连成串的往下落,可见他帮江阳挡了一次拘魂索的代价有多大。
一次,只有这一次。
老刘明白自己再无余力挡第二次,但阴差不受任何影响,可以反复投来拘魂索。
所以,接下来就是嘴皮子上见真章了!
“二位尊差驾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来来来咱们歇歇脚,啃啃草卷~”
冷不丁一个大活人蹦出来,还有阴阳眼能看到阴差办事,这让吴家兄弟始料未及,上下打量着刘芒泛。
“你谁啊?竟敢阻阴差拘魂?我要是回报给地府,减你阳寿都是轻的,赶紧靠边站别自讨没趣。”吴前语气不善,他对这类民间异人有着本能的抵触,毕竟落到今天的地步,根本原因还在当初走阴的一男一女。
老刘姿态放的非常低,赶忙用柳叶蹭了蹭烟卷然后恭敬的递了上去,“小的哪敢在二位尊差面前放肆啊?都是误会,误会。”
吴前没有接过烟卷,但大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