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实上报还是另有说法?”
赵三元沉吟片刻,回答道:“到站别声张,先低调行事,你且去寻个发报机过来,我往奉天城公署大楼发一封密报说明情况,之后该怎么做,你听上边吩咐即可,问题不大。”
程头要的就是这句话,顿时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虽说遇到很多紧急情况,列车都有相应预案计划,但谁特么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人体爆炸、悍匪打劫、异人斗法等等,哪个单拎出来都两眼抓瞎。
当然,赵三元曾经透露过几分与奉系高层的关系。
如此恶性事件,哪里轮到个小小列车长拿主意?能捡一条命就不错了。
“那收刮的财物该如何处置?小师傅需要带走么?”
“别闹了老哥,咱们又不是真劫匪,等军管之后都原数奉还,一个子都不会差。”
“小师傅高义!在下钦佩之至,可有个细节还需敲定敲定,这个还,到底该怎么还?”
“嗯?确实是个问题....”
赵三元明白意思。
假扮劫匪归假扮,可乘客们不知道啊,从十号车厢到二号车厢,悍匪的人设早就立住了。
尤其是老刘,对那个休假小鬼子军官往死了抽大耳刮子,谁相信是假扮的?
即便生硬的解释,又有谁会接受?
所以说有时候戏演的太精彩也不好,可不把戏做足,又怎么能瞒过卢听泉他们?根本到不了二号车厢就得露馅。
难道说是劫匪逃离前忘了带赃物?
得想个影响最小,又两全其美的法子。
“可闷死我了....”
瘫坐在座椅上的老刘悠悠转醒,从捆全窍的状态下恢复过来,他第一个反应是拿下套在脑瓜子上的菜篮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那瘪犊子咋样了?”
“还能咋样,算是还有口气。”老康递过一杯温水,“对方动手在先,狸大爷只要不整死他就一点毛病都没有,谁也挑不出理来,可在除了整死他这个大前提下,简直把他祸祸惨了,话说老刘咱能不能练练捆半窍?总捆全窍一来对你身体不好,二来你也能掌握主动啊。”
老刘滋遛滋遛喝着温水,“啊~~舒服,不是我不想,是咱家老仙儿就不是个捆半窍的主,当初开仙堂升表文的时候也没立下规矩,现在想改挺难的,不过莫前辈说了有空帮我捋捋,应该没啥大问题。”
其实窍该怎么捆,老刘没那么介意。
就像这样捆了全窍也有好处,啥都不用想,眼睛一闭,老仙儿把事给办了,眼睛一睁,老仙儿把事给办完了,即便翻车,自己也不用感受临死前的痛苦。
看样子有点耍光棍的意思,实则不然。
用莫闻山的话说,小哥几个里边只有老刘是真正的聪明人。
这个聪明不是脑子转得快,也不是更加油滑狡诈,而是老刘知进退懂敬畏,啥时候该往上干,啥时候该往后撤都能拿捏的非常老道。
说白了俩字。
惜命。
本事上比不得另外三个,年纪上也最大,凭什么以为能事事有好结果?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总与他人发生争斗,早晚有一天会翻车,遇到祁四海是最刻骨铭心的教训,若没有莫闻山神兵天降,百分百会被团灭。
老刘有情有义,愿意跟哥几个并肩前行肝胆相照,只是他明白自己有着上限,捆半窍是以自身为主导,哪有捆全窍来的作用大?一切交给老仙儿去处理,肯定比自己处理要强。
可话又说回来,人嘛,故步自封终究不好,既然莫前辈言明能帮一把,那便顺势而为尝试尝试,最不济再捆全窍呗,左右都不亏。
“有了!”
赵三元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个极好的点子,他拿起老刘摘下的篮子头盔往前走。
冷不丁的一出搞得老康有点蒙,他还以为要做戏做全套,去打劫没有遭‘毒手’的一号车厢乘客们,“老弟你干啥去啊?蛊师团伙都被解决了,没必要继续扮悍匪了吧?”
“哎~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赵三元一本正经的拍了拍老康的肩膀,“哪来的蛊师?你要想背古诗回头我给你买几本老册子,咱们这只有悍匪,懂不懂。”
“不太懂....”
“我的意思是,悍匪胆大包天竟敢在朗朗乾坤下犯下如此暴行罪孽,幸好有没留下姓名的热心群众仗义出手,与列车组并肩作战,最终拿下这伙悍匪,替天行道。”
“意思是我们要去自首?”
“自首个屁啊!咱们是三个人扮演劫匪吧?被咱们解决的也正好是三个人吧?乘客们又没看清劫匪长啥样,只要把猪头、猴哥、篮子套在他们头上,他们就是劫匪了,明白不?一切都跟咱们没有任何关系。”
好家伙。
众人连呼好家伙。
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