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说的是九号车厢里的事?”
“不是,是八号。”
!!!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又死一个?”
“还是那种惨死?”
“造孽啊,咱们这趟车到底造了啥孽?”
眼中的恐惧溢于言表。
因为发生的事在常人看来完全不能理解,而每当这种时候,都会借神鬼来试图解释无法理解的东西,可越是这么想,往往越发恐惧。
程头问出第一个关键问题,“不知八号卫生间封锁了没有?”
“放心,既然我们敢来找你,就已经做好收尾,我沿途查看了七到四号车厢的所有卫生间,但都没有发现异常,其余的还没有检查,不能排除只是个例,还是那句话赶紧与外界取得联系,如果你怕级别不够,可以直接向奉天城公署大楼发报,我有特殊的电文密码。”
赵三元知道时间紧迫的道理,特殊情况必须特殊对待,即便有可能让外人知道一些秘密,也来不及去考虑了,先把形势稳住再说,只要奉天城方面直接下命令,距离列车最近的驻军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而程头一听这话,惊愕程度不亚于知道死了第二个人。
直接跟奉天城公署大楼联系?
还是那种需要破译的加密电文代码?
这小子啥来头?
虽说坐这趟车的非富即贵,可还没贵到这种程度吧?
奈何啊奈何。
太晚了。
程头苦笑连连,随即将个金属箱子搬到桌面上。
“不瞒二位,车上确实有发报机,但它现在这个样子形同烂铁,彻底废了。”
发报机千疮百孔,表皮被腐蚀的破破烂烂坑坑洼洼,里面的许多铜线好似融化后又凝固在一起。
几乎与被蛊害死的人一样!
不同处在于发报机还留下了尸骸,而死的两人已经彻底化为血水!
赵三元和老康紧皱眉头,与外界联系的最大希望破灭,此刻这趟列车完全隔绝于外,只能在暴风雪的黑夜中前行。
内有强敌,外无援助。
情况十分恶劣。
“容鄙人多问一句,两位小兄弟难道知晓些啥?能否透露一二?”
程头的姿态放的非常低。
他知道现在靠自己这帮糙汉肯定啥也干不成,也靠不了外界,只能将希望放在俩年轻人身上。
“蛊毒听说过没?”
“没....”
“蛊师听说过没?”
“也没....”
“打劫听说过没?”
“也...这个听说过!”
“那就行。”
“???”
大写的懵逼,列车长和乘务员们满头雾水,实在是赵三元的话太过跳脱,刚说前门楼子你就说玻璃球子,完全不挨边啊。
倒是老康细细思索一番后猜出个大概,实在是他太了解老弟了。
行!
真要这么干,那风格很三元!
“敢问少侠,这跟打劫的有啥关系?”有个乘务员小声提问,如果胡咧咧还是赶走的好,啥时候了还添乱。
赵三元耐着性子解释,因为如果没有这些人的帮助,计划不可能成功。
“简单说,有人在列车上下了蛊,你们也可以想象成是种毒药,活人中招后的场面就不用多说了,你们都懂,而下蛊的人还在车上,他究竟有啥目的咱们不知道,究竟是要杀一个两个还是全车都要死也不知道,要想治标治本,必须得给蛊师揪出来干死,否则都是徒劳。”
程头表示认同。
就跟在火车上捉贼是一个道理。
找寻到失物顶多是亡羊补牢,要想解决根本,必须把小偷揪出来。
只是想办到谈何容易?
那可是会把人炼成血水的恶魔。
“普通筛查肯定不行,你们直接出面会打草惊蛇,再枉死其他人就遭了,所以由我们出面,你们则配合演一出好戏。”
“小兄弟的意思是....演打劫?”
赵三元冷笑道:“不错,稍后我和我兄弟扮成马匪从十号车厢往前走,抢火车嘛,肯定要挨个人收刮财物,呵,只要那狗日的路出马脚,一切都好说,而那些没有嫌疑的普通人,我会想办法将他们赶到后边的车厢,如此一来两全其美,不止能查出蛊师,还能最大限度保护他人。”
绝!
完美诠释了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在各项因素都处于绝对下风的情况下,还能相处反败为胜的好计策。
其中最大的仪仗,是敌暗我也暗。
大家谁都不认识谁,说白了就是一场有预谋的遭遇战,狭路相逢。
当然,此计绝对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