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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多年来我从没有过收徒的念头,因为这世间最难把握的就是人心,我实在不想遭罪,但咱爷俩有缘,救你时又尚且年幼如白纸一般,再加上师兄成天到晚的劝我收你为徒,思来想去后,我便抱着你离开剑虹观,到七星山上隐居。”
赵三元纳闷了,“为啥不在剑虹观里啊?”
莫闻山又好气又好笑,“你是不是傻?在观里不得干活?不如找个更清净的地方。”
“....”
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想想也是,扫了二三十年的山门,换做谁都得吐。
但赵三元不知道的是,师父若没这些年的清修生活,夏扫三伏冬扫三九,恐怕难以压制住内心的杀性与心魔,彻底与当年手上沾满鲜血的自己告别。
“你小子是不会走就想跑,越大越闹腾,没办法,我只能提前传你本事,省得天天折腾我,不过有的东西你能学,有的东西不适合学,一股脑塞给你只会害了你。”
赵三元挠了挠后脑勺。
师父对自己有多好无需赘言。
就一点。
当初面对天罗地网都没给出三皇传承,却愿意传授没有血缘的小孩子。
“老天终究是待我不薄,在你真正磕头拜师前,我又找到个资质同样甚佳的小康,看到他的时候我感慨神霄法终于也有传下去的可能,就是身体不咋地,但不是没有转机,之后的事你们小哥俩记性比我好,就不多说了。”
一个人再强,终有力所不逮独木难支的时候。
哪怕有抵挡狂风暴雨的本事,心中却没有归处和依靠。
这点是莫闻山在颠沛坎坷中悟出的道理,尤其是在认长兴子为师兄后,感觉更加强烈。
所以才收两个徒弟。
一如烈阳炙火,一如清泉净潭。
水火之间看似不相容,这对师兄弟却能相辅相成,彼此依靠。
“师父,那现在还有没有人再打您的主意?”
“时间是能抚平一切的爱恨情仇,唯有利益与贪婪永恒,不是没人打主意,是当年那帮人有点被我杀怕了,再加上灵胤那个瘪犊子确实够阴狠,利用我搅动出长达数十年的乱局,自神龙架一战后,许多势力出现动荡,尤其是些民间法教,打的那叫一个热闹,祁四海那个老琵琶精就是在彼时打出的赫赫威名,师承琵琶大家李芳园,后结合诡术终成气候,被称为西北琴绝。”
光靠想象,很难想象会乱成啥德行,直到民国之前才渐渐消停下去,但余波尚存。
没办法,乱世乱世,乱的是整个世,不仅仅是一两个领域。
即便没有莫闻山出现,该乱还是乱。
“琴绝?想不到那老犊子还有这么霸气的名号。”
见徒弟夸赞他人,莫闻山立刻直了直腰杆子,提高音量,“咋地?以为你师父我没诨号啊?要说这寰宇八绝还是因为老子打的头,剑箓琴义;蛊偃青奇,你小子是不是瞧不起三皇剑?给你透一透?”
赵三元连连摆手赔笑,“哪能啊师父?别说是八绝了,八万绝也比不上您老,那老犊子不是琴绝么?他都被您揍的满地找牙。”
“别净捡好听的唠。”莫闻山冷笑道:“老子是出其不意,虽然有剑绝这个诨号,但没几个知道这个剑究竟是啥剑,而且祁四海也并没有尽全力。”
剑绝此名的出现,是源自当年的神龙架一战,第二批赶到的高手找到了其中一个还没彻底咽气的某派掌门,他弥留之际一直魔怔般的说着剑绝二字,导致不少人都以为莫闻山除了三皇传承、神霄法外还有惊奇法脉。
情有可原,毕竟他们知道三皇传承,却不知道具体细节。
康木昂思索好一阵后问道:“师父,那我和三元到底该归哪啊?”
实在是师父传承的东西真不少,各家的好像都会点,硬要算的话,最初的太一道和后来的神宵派,到最后的龙门派,算在哪家都没毛病。
莫闻山沉默片刻。
“无论在哪,我都没有传戒和受箓,顶多算外门弟子,当不得真传,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就按现在龙门的算吧,或是顶香、出道、居士、臭打更的、开茶楼的等等啥都行。”
赵三元比较干脆,直言道:“有空去一趟剑虹观受戒不就得了?有长兴子师伯那层关系在,应该很容易吧。”
还没等莫闻山开口,一旁照镜子的炎大爷闪到弟子身边。
俩字。
“不行。”
“啊?为啥啊?”
莫闻山伸了伸懒腰,“还能为啥,剑虹观隶属全真龙门,而世间道门戒律以全真最多,啥喝酒吃肉的就不用多说了,平日里的规矩数都数不完,你要是入了龙门,除非以后离开,否则一辈子也碰不了娘们儿,到时候你家老香根咋传下去?”
“哦....”
赵三元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