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闻山美滋滋喝口小酒,笑意盎然,“那是自然,我自己徒弟我自己门儿清,他俩要是傻了吧唧的我能收?真不是吹,有些当师父的一辈子也收不到一个这样式的。”
“那方才是三元惹到您老不悦了?”
“没啥,就是挺长时间没见着,手痒了稀罕稀罕。”
“.....”
“我虽然眼睛瞎,但心不瞎,你们一家子都是好人,三元和小康能交到你们算有眼光,看在他俩的面子上盛情招待我这个老头子,情领了,来走一个。”
是场面话还是心里话,其实都不重要。
花花轿子众人抬。
莫闻山表露出的善意和谦卑让人如沐春风,也让李家人心中悬着的大石稍微落了下去。
不止拉近了关系,还为徒弟化解了尴尬。
在他人面前,徒弟永远最优秀,教训的话留在背后说,尤其是不能在饭桌上说。
别搞旧时代过度谦虚那一套,让人听了就倒胃口,想谦虚别拿徒弟当工具。
一时间其乐融融。
不止是对李家叔侄,莫闻山对女眷同样客客气气,能跟李晚菘唠一唠手雷的破片杀伤,还能跟女眷们分享一些啥牌的胰子去污强,天南海北无所不知。
跟一杯酒下肚胡咧咧的大明白不同,莫闻山是真明白。
老康频频给师父斟酒,赵三元频频递烟。
但李家人并非没有眼力见,明白师徒三人多年不见,应该有许多话要说,否则之前也不会咔咔削三元,定是有所不满。
见时机差不多后,老李媳妇儿和五姐带着小豆苗先行离开,李家叔侄又敬一杯酒后也离开了屋子。
炕上只剩下师徒三人。
锅底燃烧的干柴发出轻响,火炕热乎乎的。
安逸又温暖。
莫闻山举起酒杯,俩徒弟赶忙跟着举杯。
“咱爷仨先喝一杯。”
没有外人在,是该唠正事了。
有些话确实得关起门来说。
“下山后用了几次?”
“不算走阴,用了两次。”
赵三元知道师父在问什么。
劾召万神。
当年学这招的时候发过毒誓,绝不用以逞勇斗狠,只有在危机时才可以用。
“我这个当师父的是教你们本事,教你们做人,但从小到大对你们都是放养,没有尽到做师父的全部责任,可不管如何,你们当初一个头磕地上,到死那天我也得管你们,说说吧,下山以来都发生了啥事,碰到了啥人,竟能逼得你施展两次绝学。”
哥俩又惶恐又震惊。
这师父头一回说自己的不是。
赵三元伸手在师父眼前晃了晃。
“喝高了?不应该啊,里外里才二斤,上岁数了?”
老康看的欲哭无泪。
要不咋说三元你活该挨揍呢。
师父明显是性情了,好家伙气氛这让你给搅和的。
而莫闻山没有再动手,反倒是叹了口气,感慨道:“你小子知道师父岁数大了还不省点心,若非咱们相遇,我估摸着没几年你们都得玩完,真是啥浑水都敢蹚?”
赵三元摊了摊手表示无奈,“都是事赶事,给我和老康逼到这份上了,从哪里说好....就从工程队开始说吧。”
爷仨边喝着小酒边唠嗑。
首次坐在一张酒桌,自然是有唠不完的话,而且像这种安逸的夜晚对谁都不多。
工程队驱鬼,到老李家灭亲,杀狸妖杀邪教,甚至还杀小鬼子,看着是几年的功夫,实则被安排的满满当当,信息量过于巨大。
哪一件事单拎出来都足够震撼,但师父就是师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但内心究竟在想什么,哥俩都看不出。
“工程队的事,你个打更的算分内;李家的事算仁义;帽山和老王家的事算为民除害,可越往后咋越刹不住了?即便高首帮了你们一把,也没必要赌上身家性命去药王谷死磕吧?无论是大重九还是一贯道,水都深到你们难以想象,话说你小子是不是想睡那个大白兔吧?”
赵三元连翻白眼,“师父,您是知道我的,情情爱爱的我真不感兴趣,退一万步讲我真想睡她跟老高有啥关系啊?完全是因为他够朋友我才同意出手相帮。”
莫闻山挑了挑眉毛,“然后躺一口棺材里走阴下地府?还大闹金鸡山阎罗殿?说出去谁他妈信你不想睡她。”
无语了。
彻底无语。
那不是形势所迫么,要是换成老康和老刘跟着下去,自己连回来的机会都没有,当时兔子一起走阴是最好的安排,毕竟不是谁都有胆量劫船撞十殿,每次回想起来都霸气的很。
莫闻山咧嘴一笑,“行,听你语气,为师当年给你打的内景没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