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
临近年关的喜庆气氛越来越浓,大清早上的街上就摩肩接踵热闹非凡,各种采办年货的人们都面带笑容,并没有因辽西战事所影响。
赵三元倒是没兴趣置办什么年货,毕竟没成家,原本计划的是到了年三十就直接去老刘他家里蹭吃蹭喝。
他买了俩烤地瓜后蹲茶楼门口看着浓浓的人间烟火气。
但有些事,该来的总会来。
消失几天的上官白兔突然走到他身旁,依旧是头戴斗笠身穿劲装的模样,充满了干练与神秘。
赵三元瞧了瞧她手中的八宝雕弓,好奇道:“看你没比我大几岁,可手里弓倒是很有年头的样子。”
“祖上传下来的,但应该没有多少年头,大概跟它差不多吧。”上官白兔指了指赵三元的腰间铜锣,作为大重九的一员,眼力与见识肯定过关。
只不过赵三元还真不清楚自己的铜锣历经了多少年,当初从老头手里继承过来后就没太当回事,反正干仗时候好用就行。
“行吧,等哪天手头紧的时候看看能不能卖了换点钱。”
“以你的生活方式,想短期内花完十几万银元恐怕很困难。”
“我抽大烟,我泡赌坊,我逛窑子不行?”
“十几万的福寿膏就算是吃也够吃很久,周边赌坊最大的赌局不超过五百,至于逛窑子就更慢了,据我所知鞍山的几个区里最贵的窑子里最贵的姑娘,一夜至多三十块。”
惊了。
赵三元彻底惊了。
谁能想到一个外地人比自己还了解当地物价?
照这么看,想短期变成穷人只能大撒币了。
有些尴尬的赵三元开始转移话题,“话说你这個姓氏真不多见,就是名太敷衍,啥爹妈能给闺女起名叫白兔?没比老王家那倒霉孩子强哪去。”
上官白兔一板一眼的解释,“因为我五行缺金,名中带白会补缺兴旺,属相是戌狗,所以带兔为大吉,姓氏更没法改变,是祖上传下来的,毕竟老祖宗以前混的不错。”
“有多不错?”
“大唐朝的时候明面上做到了内舍人的位置,权柄挺高,但她更重要的职责是在太史局中,为皇族帝胄漏刻视祲,诛邪斩妖。”
赵三元听的一愣一愣的,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可以啊,祖上在唐朝做过大官?那是真的阔过。
再看看自己,爹娘是谁都不清楚,往上翻三代估计也是贫农。
上官白兔微微低眉,“相比来说,我更好奇你当时在王家为什么放过那个阴魂,是怜悯?是共情?据我所知你好像没有这些情感。”
“我他妈又不是茅坑里的石头,这,瞧见没?我这里是热乎的,况且王大锤她娘又没招惹我。”赵三元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又没好气道:“今儿腊月初八,怎么说?”
“辰时出发前往凤城,我已经通知好康木昂和刘芒泛。”
“咋去?”
“雇佣马车。”赵三元无奈翻了翻白眼,他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
东北的寒冬腊月里用马车赶路,大鼻涕能顺着鼻孔把脑仁给冻上!
这时鸣笛声由远及近。
一辆品相还不错的进口福特小轿车停在面前,老王家的管家许舟从驾驶位走了下来。
“赵先生,车已经加满汽油,也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些被褥和干粮,按照预估路途上需要添加燃料的地方老爷已经知会打点好了,在何处加油的标注都在副驾驶位的地图上。”
啥叫关系?
这就叫关系!
三句话,让堂堂区长甘愿为我献上价值一万八的进口小轿车,加油都不用自己掏钱!
公车私用这件事李冬至开了个好头,既然有关系那就别客气,而且小轿车比小卡车密实多了,马车更是没法比,几乎不用担心在寒风里被冻得打哆嗦。
“你会开车?”上官白兔略显惊讶,妥妥的技术活啊,一般人连见都没见过。
哪知赵三元投来看待智障般的眼神,“你最好祈祷你自己会开,否则我宁愿被我观大爷锤死,也不想撒尿的时候顺着冻上来。”
“....”
上官白兔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合着都给我置办的?
雇马车至少有车夫赶车,大家缩在篷里就好,但开车是很累的,尤其是在寒冬腊月里的土路上。
“会不会?”
“...会。”
“吆喝老刘和老康,咱走着。”
.....
凤城,紧邻安东县,地处国境线附近与半岛接壤,南望黄海,最早的建城历史可追溯到商周时期。
近些年来,各方民族在此定居交融,是个多文化多习俗的美丽小镇。
不管是流着怎样的血,到了临近年关的日子里都入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