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威胁与恐吓意味过于强烈。
从声音上听不出是男是女,是人是鬼。
赵三元眼神微凛,嘴角带着几丝冷冽。
这不是打给佛顶珠的电话。
而是打给自己的。
有点意思!
“老王家我保了,你不服就来试试。”
这是一种态度,更是一种不管对方是谁,都与之彻底宣战的霸气。
原本赵三元出手帮忙,其实就是看在王大锤那丫头招人稀罕,跟个小大人似的,而所谓的工钱就是当初留下的那两块糖,但归根结底完全没想着出全力,差不多就成。
然而世事无常,专门有瘪犊子来挑衅拱火,赵三元自然是忍不了。
更重要的是,暗处的势力对王家情况一清二楚,否则电话来的时机不会这般巧妙。
既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倒要看看最后谁整死谁。
“.....”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沉默了些许后挂断。
佛顶珠试探性的询问着,“大师,谁的来电?”
赵三元笑了笑,露出森冷白牙。
“要死的人。”
随即对着佛顶珠招招手,“王区长啊,咱们也是时候该谈谈报酬了,一个大的加俩小的,收你们五千大洋不过分吧?”
与此同时,守在厅堂正门的康木昂依旧精神抖擞,换做赵三元来守第一关,这时肯定无聊的连连打哈欠。
被动守卫关键在于耐心和注意力,这点康木昂明显要更胜一筹。
所以心如止水的他很快感受到了异样。
某种绳索逐渐勒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没有丝毫犹豫,康木昂抄起桃木剑回身斜劈而去。
天花板上不知何时垂下了还在滴水的麻绳,绳子上绑着個披头散发的....东西,看不出样貌,身着一条过脚长裙,裙摆沾染了许多泥土污垢。
它脖子被上吊绳勒得紧紧的,几乎快将脖子勒成了两截,从散乱头发中露出一只深邃的无瞳眼眶。
之前缓缓伸向康木昂的另一头麻绳被桃木剑劈飞。
“结界破了!三元你那边小心!我这边碰到的不是阴魂,是有实体的东西!”
大吼提醒过后,康木昂后退数步严阵以待。
内心极为困惑不解,他很清楚从设置结界开始到现在,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也就是说没有邪祟从外面试图进入楼内。
那头顶上的东西从哪来的!?
疑惑之余,悬梁邪祟竟飘到了康木昂面前,刚才由于仰视所以没有看清长相,现在一瞅差点让康木昂把隔夜饭喷出去。
大致能猜出这麻绳邪祟临死之际遭了不少罪,身体很明显被水浸泡太久太久,表皮大面积浮肿,黑筋扩张狰狞,有些地方更是彻底溃烂。
在飘下来时脖子上的绳子却并没有脱落,仍然像是捆麻袋一样的勒着将脖子抻长一大段。
“我滴个乖乖!”
康木昂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生怕这邪祟冷不丁烂掉,爆出一大堆腐肉烂肉。
在帽山车马店的经历真不想再来第二次。
左手禁鬼诀,右手桃木剑,康木昂趁着邪祟还未落地先下手为强。
怎料对方看着浮肿跟个肉皮水球似的,动作却格外灵敏躲闪开去。
一切都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可那邪祟的动作诡异又不符合常理,丝毫没有惯性可言,当桃木剑刺去的刹那又被它闪躲避开。
正当康木昂招式已老时,余光突然瞄见门槛外站着一个女人。
重要的不是男女,而是她手里拎着个大扫帚。
哗啦啦——
一招秋风扫落叶直接将门槛内部的香灰和糯米全部扫飞挥散。
王嫂!
正该被抢救的她不知是何原因出现在这里,表情仿佛看到失散多年的亲人般,笑容灿烂。
但康木昂一眼就看出这人被什么东西占了窍,本身无任何自主意识可言。
短暂愣神的功夫,康木昂就感觉到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将他的脖子死死勒住。
不光是窒息的痛苦。
被麻绳触碰到的皮肤处开始快速泛起密密麻麻的紫色疹子,并逐渐向四面八方蔓延。
危急关头,康木昂保持着绝对的冷静,以最快的速度从怀中掏出一张北极四圣解灾符箓贴向脖颈。
“斗!”
滋滋的溶解声伴随着升腾的青烟,那麻绳仿佛受到莫大刺激般缩了回去。
挣脱束缚后,康木昂就地一滚与对方拉开距离。
敌众我寡,不太好办啊,但还未到要三元老弟来帮忙的程度。
噌噌噌——
数枚五帝钱清脆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