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了,三元老弟你不是嫌弃被褥难闻睡不着觉么?正好一起出来散散心,权当是有个照应。”
不等赵三元拒绝,康木昂已经脚底抹油溜走。
.....
亥时三刻。
小镇再次从热闹变为寂静,秋雨渐渐停了下来。
街上除了康木昂、赵三元和刘芒泛,再无他人。
以刘芒泛之前的罗盘术法,只能大致判断出其活着时最后停留的地方。
无论是生是死,若能找到其魂魄,询问过后自然能找到其尸体这趟活也算能有个交代。
所以康木昂选择使用更精准的术法。
街头十字路口。
三个大老爷们儿,一张四脚板凳,五盏油灯,还有那枚玉扳指。
就这排场,任何一个大活人碰到都得被吓抽。
刘芒泛给康木昂打下手,眼里又兴奋又崇拜,期待着前者到底准备用怎样的神奇术法。
赵三元则蹲下一旁嗑瓜子,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只想赶紧了事回去睡觉。
子时一刻。
康木昂先将板凳倒放四脚朝天,把扳指放在正中,板凳四角都摆上油灯,最后一盏摆在玉扳指旁,逐一点燃。
一张红色符箓扬甩上天,随着夜风飘荡,期间康木昂仔细观察符箓下落的姿态,当距离倒放木凳正当中的油灯还有七寸时,他右手剑指遥刺而出。
符箓无火自燃,在半空中逐渐化为灰烬。
“天催催,地催催,披斗催魂归,披斗催魂回。”
“要催大中华国奉省小黑山孙景即刻来归。”
“披斗仙,披斗灵,急催到家中好安宁。”
“吾奉祖师爷敕,神兵火急如律令....”
一旁的刘芒泛看得神采飞扬一愣一愣的,还真就是没见过的术法。
他不好打扰康木昂,随即轻轻拉了拉赵三元的衣袖。
“大师,这是啥术法啊?”
“能不能别叫大师,再叫老子抽你。”
熟悉的疼痛感仿佛再现,刘芒泛赶紧捂着脸颊赔笑,“是是是,都听三元兄弟的,话说这术法具体咋回事?”
虽说康木昂与赵三元所擅长的领域几乎完全不同,但赵三元还真就知道这个术法。
此法名为披斗追魂术,需焚烧七张披斗灵灯追回符箓,再诵咒四十九遍。
用于家人出走不知去向,孩童丢失,或直接寻找亡魂,期间灯盏不能灭,否则三个月内施法者无法再开此术。
缺点是如果被追者回被追魂魄行动受到限制,比如蹲大狱这种是追不到的。
这时南西东中四盏油灯全部熄灭,只有剩落北的那一盏,而且忽明忽暗,随时有可能熄灭。
见此情形,康木昂的表情略微凝重。
现在百分百能确定孙景已死,主魂灯灭的没有任何延迟,唰一下就没了。
康木昂叹口了口气,剑指凌空而画,在仅剩下的油灯前画着某种神秘的符箓。
旁边的刘芒泛当然不会放过这种偷师的机会,倒不是说占便宜,而是异人圈子里自古就有个不成文的潜规则,若有谁当你面前毫不遮拦的使用术法,变代表着他不怕被学走本事。
切记,真正的,绝对的,强大的本事,九成九不是靠书本记载传承,靠的是师承的言传身教。
但人与人的悟性和才华参差不齐,刘芒泛只看懂了此无形符箓用的是三清符头和三点三将军符胆,其余一概看不懂,而且三点三将军只是符胆的一部分,其结构极其复杂。
偷师的机会稍纵即逝,康木昂完成符箓后右脚尖化周天踏地。
‘‘风雷雨电,宝花绽莲!’’
‘‘汝处何方,说!’’
伴随着沉喝,最后一盏油灯在没有风力的情况下,忽明忽暗的火苗竟神奇的向北部偏东倾斜就像鞠躬似的幅度很大。
“人确定死了,但他的魂魄未亡,应是被拘在了什么地方不得脱身,我调是调不回来的,但不幸中的万幸是,其魂魄距离我们并不远,老刘,借你罗盘一用。”
刘芒泛赶忙递过罗盘,感叹着高人就是高人,一招不行还有后手。
既然此次偷师没成功,那就来日方长,以后必须学点真本事傍身,哪怕磕头拜师都行,可就怕人家不收啊。
接过罗盘后,康木昂伸手掐灭油灯摘出灯芯,将其缠绕在罗盘上的红色正针上。
赵三元扣了扣耳屎,“姓孙那小子的魂魄具体在哪?总不能大半夜的奔着个方向瞎找吧?”
康木昂紧紧盯着红色正针,此时已缓缓指向一处。
“没那么困难,其魂魄就被拘在帽山木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