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钧在某种程度上起了不小的助力。
张若钧双手紧握方向盘,红了眼睛偏过头不让周余棠看到。
周余棠放了张车载CD。
是郑智化的《水手》。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有些话,不用说出口。
周余棠在路上给朱艺龙打了个电话:“龙哥,你那边结束了没有?”
“嗯,活动完了,我刚回学校,你们晚上回不回?”
“出来喝酒。”
“哦。”
龙哥听声音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很有默契的没再问,只说最近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露天现场烤串排挡。
老板是龙哥老家那边人,刚开始做夜宵生意,现在搞开业活动拉客,他就想着去照顾下老乡生意。
周余棠没什么意见。
这种时候,重要的不是吃什么,而是喝酒以及跟谁一起喝酒。
到了地方。
空阔的路边停着一辆大三轮车,还挂了张醒目的牌子,就叫川味码头。
煤气罐一拧,火力全开。
炒菜的老板长得有点像东北王,穿着蓝色工作服,挽着袖子,脖子上搭着毛巾,在那借着猛火颠勺,手法娴熟。
边上支着烤架。
空气里飘荡着烟火气。
搭好的棚子里有十几张桌子,生意看来是有了起色,除去周余棠等人,还有几桌客人。
老板负责炒菜,蜀中口音的老板娘就勤勉的游走,带着笑脸给客人上菜,顺便收拾垃圾。
龙哥上去用家乡话沟通,挑了个位置坐下来。
直接先要了一箱啤酒,再点了个川味鸡杂锅,再要个素炒嘟巴,花甲串烧,葱香土豆泥。
秘制牛肉串跟羊肉烤串还有烤肉筋之类的也跟着安排上。
差不多到位了。
没找着开酒器,周余棠拿着啤酒瓶往桌角一磕,勇闯天涯的盖子噗的飞了出去,白沫直冒。
都还没有来得及倒酒,杨蜜学姐发消息过来,说自己没通告好无聊,问周余棠要不要一起玩游戏。
“不玩,有事。”
周余棠简单的回复,直接就把手机关了。
看张若钧的表情郁郁,一句话也不说,朱艺龙心里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下午的时候,周余棠发过消息说晚上去张若钧家里吃饭,回来就变成这样。
三个人先一起碰了一杯,冰凉的感觉让人有点上头。
细狗还不说话,再来!
这下好了,连干了三杯,张若钧脸有点红,终于开口。
“不行,我得缓缓……”
摆摆手表示自己不行了,吃了几个烤牛肉串。
话匣子打开了就好。
恢复了正常的交流模式。
周余棠抿一口酒,开口问道:“若钧,你有没有什么梦想?”
“梦想?说出来你别笑话我。”
嘴边上还沾着孜然粒的张若钧咧嘴笑道:“其实,我从小到大,也没什么梦想,就瞎混着呗。”
“上小学混,中学也混,高中了更混蛋......翻墙出去上网都是家常便饭,你们有没有逃课去烫头发的经历?”
“哦,对了,以前我的嘴巴上面还打过唇钉,后来因为要进电影学院摘了,反正怎么叛逆就怎么来,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挺可笑的......”
“你的经历真丰富。”
龙哥憋出这么一句。
“丰富吗?”
张若钧自己提一杯干了:“我只不过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引起他的注意,让他多看我一眼。”
龙哥没说话,周余棠也沉默了。
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
他们终究没有过张若钧这样的坎坷经历,也没有资格说让他看开之类的废话。
但是作为细狗的义父,周余棠感同身受。
“龙哥,那你呢?”
“我吗?”
龙哥放下筷子,呵呵笑道:“我的经历其实就特普通,我爸是散打冠军,从小就觉得我长的不够阳刚,把我扔到了散打队。”
他伸出手在桌子高度比了比,“大概就这么点大的小萝卜头,跟八九岁的孩子们一起锻炼对打,天天身上都是淤青,我妈那时候快心疼死。”
“难怪,那时候跟外国语学院的那帮孙子干仗,龙哥你放倒好几个。”
张若钧点点头:“余棠伱呢?”
“我?”
周余棠轻笑道:“我就不一样了,上学的时候女生为我打过架,学校叫家长,我妈过去人都快晕了。”
“哈哈!你好骚啊!”
张若钧跟朱艺龙都没忍住笑。
三人又碰一杯。
说起开学初军训那次,寝室三个人打对面十几个,也没带怕的,就是这事奠定了三人的感情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