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这应该是老辛格的两个儿子不,从年龄来计算,应该和默克酋长一样是孙子辈了。
“我只带了我的家人过来,我的哥哥。”
老辛格动作缓慢的爬下座狼,步履蹒跚的拄着骨质手杖向前,对老森克张开双臂,说:
“就如当年我离开你的领地时承诺的那样,我为你和我王保持着忠诚与秘密的守护直到现在,在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无法忘记的过去已经对我们发出了召唤.
瞧,我也穿上了过去的护具,就像是一百年前我被腓烈大王召唤着加入战争时的样子。”
这话倒是没错。
老辛格的长袍之下是一套非常旧但保养的相当不错的狩猎战甲,和玩家们缴获的那些狩猎禁卫的护具一模一样,只是少了一些豺狼人风格的装饰品。
这副打扮让旁边的霍格眨了眨眼睛,它大概猜到了老辛格的想法和它即将做出的决定。
但森克并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的弟弟。
它大步上前,看着辛格那双浑浊的眼睛,说:
“你怎么会老成这样?你明明获取了我王的祝福,你应该精力充沛。”
“但一个精力充沛的百岁老头会让其他人忌惮,反过来说,一个昏聩垂老却死死抓着权力的老不死才更符合它们眼中我应有的形象。”
辛格发出了低沉的笑声,说:
“现在它们都在等待我在某一天清晨再也无法睁开眼睛,好名正言顺的接过我的权力,和你不同,森克,我没那么强大的力量来击败一个又一个野心勃勃的挑战者。
然而长寿就是我的武器,我熬死了一名又一名野心家。
但这不是为了我的权力,我只是为我王的继承者暂管这支大军,只要伟大之人的继承者发出号召,鞭尾氏族的几十万成员随时都能响应。
所以,我很好奇”
老辛格拄着手杖,但它总是佝偻的腰却缓缓直了起来,眼中的浑浊也在散去,仿佛一瞬间就年轻了起来。
它盯着森克,最终将目光放在了霍格身上,它说:
“今晚.我还能活着回去吗?”
“这要看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了,辛格,我狡猾的弟弟。”
老森克也不客气,它直接了当的说:
“我王并未死去,它的躯壳已倒下但灵魂依然在为我们的族人而战,它已经于这个时代归来等待着完成对族人的拯救。造物主的信仰重回豺狼人的文明之中,而贤狼已经寻找到了可靠的盟友。
我们即将进攻苔藓山谷,诛杀伪神!
你的鞭尾氏族也该在这时候做出选择了,你到底是要响应我王的号召,加入这场神圣的战争!还是要遵循你懦弱的心智,选择中立?”
“唔,所以在你留给我的选择里根本没有维持现状这个选项吗?”
辛格叹气说:
“而且这都一百多年过去了,我的哥哥,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幼稚!我知道在战士们眼中,只需要一道命令就可以为理想付出一切,但现实不是那么运作的。
即便我这个老酋长发出命令,鞭尾氏族的战士们也不会人人都服从我。
我不是咬骨之王,森克,你也不是!
我们没有我王那种一句话就可以让其他豺狼人俯首听命,一个眼神就可以让它们慷慨赴死的伟大天赋。
我猜,只要我发出这样极端的指令,我的氏族很可能会在瞬间分崩离析,你看,狩猎之主的信仰不仅蛊惑了血疤,其他氏族也深受其害。”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
老森克呵斥道:
“你只需要回答我你的选择!”
“别这样,森克酋长,您这是让辛格大人难堪。”
霍格看不下去这老战士的“谈判艺术”了。
它操纵着那强大的战甲上前,让辛格身后的两个年轻豺狼人非常警惕的拔出了武器,但下一瞬它们就被玩家们团团围住,稍有异动就要被狠狠修理。
但老辛格并不畏惧。
它盯着霍格,等待着对方的高论,霍格也没有让它失望,它对老辛格说:
“如果你什么都不做,你的氏族一样会分裂!
我没见过格尔曼·咬骨,但我知道在西线这边,它一直在谋夺你的指挥权,一旦格尔曼·咬骨完成对热那亚半岛的征服,鞭尾氏族的战士们也会被它号召着脱离你的控制。
而狩猎之主的威胁是真实存在的,堕落对于聪明人来说不是一个可选项。
你当然会失去一部分过于狂热的族人,但那不是什么坏事,反正在苔藓山谷被攻破之后,那些依然死忠于狩猎之主和野蛮传统的族人同样是我们必须清理的敌人。
相反,如果你现在就壮士断腕,你最少还能为自己争取到一个‘解放者’或者‘光复者’的头衔,以胜利者的身份进入豺狼人的下一个时代里。”
“哈,这才是我希望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