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飞看着对面三个家伙,一股无名火气起,道:“去捡柴火啊,愣着当大少爷?还要本尊伺候你们呢!”
方多病闻言顿时要反驳,却被李莲花拉着去捡柴火了。
半路,他还小声哔哔,大少爷怎么了,大少爷得罪你了!看不起大少爷来比划比划呀!
说着,还抓着手中的剑朝前挥了挥!
李莲花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小声斥道:“这一看就是背着角丽谯走了一路,恼羞成怒了,你还想招惹他,一会儿被按在地上揍可别怪为师没提醒你哈!”
方多病被打习惯了都,居然只是摸了摸脑袋,不满地抗议道:“又不是我让他背的!那恶毒的女人让她死了才好!”
眼看李莲花的手又举了起来,
方多病连忙跑开,道:“好了好了,捡柴火就是了!”
见还有人闲着,
覃飞丢给笛飞声一支令箭,道:“去,把它放了!”
听着这不怎么客气,甚至还有一丝命令的口气,
笛飞声攥紧了手里的令箭,忍了又忍,暗道,先记你一笔!
然后就去放令箭了。
覃飞见这角丽谯冷得直打哆嗦,将手放在其额头上一摸,嘀咕道:“真他娘的烫,别烧成白痴了!”
可转念一想,白痴也比之前讨人喜欢!
待几人都回来了,
方多病刚刚架起柴火,覃飞随手一挥,至阳内力也随之落在了木柴上。
“轰”
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火光,在这荒野仿佛一道显眼的小太阳。
吸引了不少生物的注意,但又不敢靠近!
角丽谯缓缓苏醒,苍白的面容上,是一道痴呆的眼神,只有看到笛飞声的时候才会有所波动!
随着火光摇曳,她的眼神渐渐有了神采,只听她缓缓开口:“咳咳,尊上,阿谯爱你,这么多年,您都感觉不到么?”
闻言,盘膝而坐闭目修炼的笛飞声睁开了双眼,本不想理会,但还是道:“如果你所谓的爱,是趁我受伤期间架空我,对我的手下赶尽杀绝,那请恕笛飞声消受不起!”
角丽谯还想说些什么,可笛飞声又闭上了眼睛,甚至还用内力闭塞了听觉。
见状,她惨然一笑,心如死灰。
导致伤势急速恶化,经脉迅速萎缩,难以挽回。
犹如一朵即将凋谢的海棠花!
角丽谯的嘴角溢血,就要倒下,覃飞连忙扶住她,道:“喂,别死啊,你死了,我这一路不是白背了,至少付个路费呀!”
说罢,就要用内力相救。
可本该虚弱的角丽谯,双手突然有了力量,她紧紧的抓住了覃飞的手臂,哀声道:“抱着我,我不想孤单的死!”
看着那殷殷哀求的眼神,覃飞鬼使神差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想用内力探查,
却被角丽谯挡住,她轻声说:“阿谯已心无挂碍,于这世上再无留恋,公子让我去吧!”
覃飞闻言,心中有一丝触动,
暂时忘记了自己救她只是想要用她的能力。
角丽谯被覃飞抱在怀里,只感觉温暖如春,身上的寒意尽数驱逐,
角丽谯露出了一丝笑容,那张美艳的脸再也没有了偏执、嫉恨乃至疯狂,只余下了温柔,
抬头看了一眼覃飞道:“多谢公子,这是阿谯这一生第二次感受到温暖!”
又似是生命之火将要熄灭,感受到了幽冥阴寒,黄泉终年不暖,
她将自己缩成一团,恨不得全身都缩在覃飞怀里,
一只手轻轻抚摸上了覃飞的脸庞,喃喃道:“好温暖的脸,可惜曾经沧海难为水,若有来生,阿谯希望遇见的是公子这般有温度的人!”
另一只手又拉住覃飞的衣领,将他轻轻拽了下来,却没有再放开,
角丽谯在其耳边轻声道:“公子,阿谯怀里有个令牌,那鱼龙牛马帮,送你了!”
说完,在覃飞脸上轻轻啄了一下,有些虚弱的声音此时俏皮道:
“对不起,阿谯孟浪了,公子记忆里有我,便是我留在这世上唯一的印记!”
说完,覃飞便看到她眼神渐渐变得空洞,
缓缓转过头看向了盘坐的笛飞声,
角丽谯轻轻地笑道:“为你明灯三千,为你花开满城,可惜阿谯终究暖不了石心!”
抚摸覃飞的手,缓缓朝笛飞声伸去,像是想触摸一下,却因距离太远只能止于半空,她边笑边哭泣道:“尊上,阿谯要走了,愿你我来生不见!”
高高扬起的手上衣袖滑落,露出了洁白如玉的肌肤。
那手终于力尽,重重地砸下!
“一城烟雨一楼台,一花只为一树开。”
两行清泪滑落,一滴落在覃飞的衣服上,一滴落在了覃飞抱着她的手上!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念念不忘的仍然是她的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