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尊者将书籍放了下去,砸出了“砰”的声音,主持尊者一只手撑在书籍之上,站了起来。
随着主持尊者的言语,那些诡韵凝结成的白塔之上,传出来了喑哑难听的“嘶哑”声音,仿佛止须得用力一下,这白塔就可打开,无人愿意知道这里面打开之后会露出来甚么,但是谁人都知道,这样诡韵的遮蔽之下,无论出现什么,都会有难以想象的事情发生。
更重要的是,这些诡韵太厚了,仿佛是凝结成的一座座真实石头建筑,压在所有人的心上,明知长老是第一个收回来了密咒之人,他立刻收回了密咒,双手合十说道:“主持尊者。”
他一退,明初长老立刻也收手,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想起来,曾几何时,主持尊者刚刚回到了法寺之中的样子。
那深入了骨髓之中的恐惧,忽而爆发出来!
原先他是无有感觉,无有感触的,他原先还因为主持尊者的退让而感觉到了主持尊者老了,在无尽白塔寺,所有宗本贵族和土司都明白,主持尊者哪怕再强,都无可能主掌无尽白塔寺多长时间。
无尽白塔寺的主持尊者无论修为如何,他们都无能活的过一些宗本贵族的贵人。
所以,诸位宗本贵族的贵人和土司贵族对于这一次主持尊者的退让,认定为“主持尊者已经不行了”。
他快要到了圆寂的时候,所以他在此时此刻展现出来自己的虚弱,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并非如此,主持尊者还未到达所有无尽白塔寺主持尊者都有的“衰弱期”,他反倒像是一只落单的野牦牛一样,更加强壮了!
明初长老无可理解这种个情况,这好像是一只独自走出了族群的大牦牛王,走入了无人区之中,等待死亡。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再度走出来的时候,诸人却发现这一只大牦牛王,变得更高,更大,更重了!
在密法域,所有的不同寻常,背后代表着的都是危险!
明初长老感觉自己后背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了,他立刻维持自己的一颗佛心,闭上眼睛,盘膝坐在地上,屏蔽了自己所有的感知,开始了念佛,但他收手的快,却有人收手的无有他那样灵光了。
有人,不灵光。
于是,在这主持尊者的房里,所有人都听到了“吱呀”的声音,就像是一扇老旧的大门打开了,门轴因为长年累月的缺油,发出了时间留下来的声音。古老的风从那打开的大门之中传了出来,随着这风一样传出来的,还有一股属于历史的,尘埃的味道。
这一种味道落在在场所有人的鼻子里面,都是不一样的味道。
一时之间,就算是明知长老知道事情有异,但还是沉溺了进去。
他感觉到了一种迷幻的感觉,就像是神巫中了那迷幻的烟,他止感觉周围的影子都在发生抽离,时间似乎开始回溯,回溯,回溯到了那个白日,在他还无是戒律僧的时候,明知长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袍。
无是现在的衣袍,过往的记忆汹涌如潮水,瞬间将他淹没,打的他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整个人的时间都回溯到了往日的时间里面。
那个时候的他,亦只是一个刚刚过第六阶次第僧学位的红衣僧,明知长老是出自于阿布曲州的一座小寺庙之中,寺庙之中凑齐了他大布施的资粮,叫他成为了第六阶次第的红衣僧,止这样,他须得回去,成为小寺庙的铁棒上师。
但是那一天,他还记得很清楚,有黄衣僧人带着他,说是“主持尊者要见你。”
这个时候,他还记得这是“但是在那一天”,但是很快,他彻底融入了记忆之中,和那个时候的自己合二为一了。
明知睁大了眼睛,反问说道:“你说甚么?主持尊者要见我?”
那黄衣僧无有再搭理明知,他只是转头就走,意思很明显,是叫明知跟上,若是以往,明知这个第六阶次第僧,是可以惩罚这黄衣僧的,但是现在,他无敢如此,因为他知道这人是主持尊者的人,哪怕主持尊者现在还未彻底掌握这里。
所以他连忙上前,顺着山路往上,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是现在想起来明知长老瞬间一个惊醒,但是又沉沦了下去,明知长老亦还是感觉到那天下午,太阳是真的酷热,就像是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地鞭笞在了他的背后上,火辣辣的疼。
他低着头,顺着阶梯往上走,这天气热的他的鼻孔,眼睛都极其的干燥,风沙大的有些发痒,他却不敢动手去擦拭,他就顺着此道往上,很快就在一座碉楼门口停下,那黄衣僧无有上前,叫他自己上去。
彼时还极其年轻的明知僧走上前,推开了大门,看到了扬起来在空气之中的灰尘,形成一道又一道的光柱。
在这样的光柱的后面,黑暗之中,坐着一个和他一样年纪青年僧人。
这位年轻的僧抬起来头,看到明知僧,缓缓的说道:“明知?来,请坐下吧。我是现在这里的主持尊者,我应要你的忠诚,伱可现在就跪在我的面前,我知你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