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为何帝后之间的矛盾那么大?
政治利益的冲突是一方面,夫妻二人的兴趣爱好也完全不在一个点上。
耶律洪基是个破坏动物保护法狂魔,整日忙着弯弓射大雕,根本没有什么艺术细胞。
而萧观音呢?
文青之毒深中,无法自拔。独守空闺之下,最不满意的就是没有一个知己。
看来赵惟一帮她写的那些诗词,也未必不是她的心声。
“听闻南朝的小苏学士作为使者,如今就在上京。三苏皆当世大儒,诗词大家,皇后娘娘自当可以一会。”
全冠清引导着话题。
果不其然,说起这个,萧观音重回喜悦。
“你怎知本宫后日要陪同陛下宴请南朝使者?”
全冠清心说我哪儿知道啊,纯粹是随口恭维罢了。不过你既然提供了情报,那就要好好利用了。
“皇后娘娘才情乃我大辽之首,与小苏学士切磋,正好可以让他们南朝的人好好看看我大辽的文华气度。”
萧观音可没有他那么自信。
“小苏学士的诗词文章,哀家也是读过的。只怕我大辽集合所有才智之士,亦难以抗衡。输了才情没有什么,弱了我大辽国威,只怕陛下会不高兴。”
是的,耶律洪基这个人最重面子。后日的欢迎宴会上,无论哪方面输给宋人,他都会发火。
他这个皇帝一发火,必然会有人倒霉。
而通过赵惟一代写诗词这件事,让全冠清明白,萧观音这个人文青归文青,却没有什么廉耻之心,颇好虚名。
既然如此,为了方便行事,全冠清决定出大招了。
“娘娘,草民这里倒是偶有所得,或许可以助娘娘旗开得胜。”
“真的吗?你这人年纪轻轻,想来才情有限。不如现在作来,哀家给你指点一番。”
臭娘们,还真是不要脸。
没办法,全冠清只能忍着了。
“草民北上之时,路遇猎人射雁。一雁死,其同伴哀嚎不去,竟坠地同亡。草民有感而发,作了一首摸鱼儿,还请娘娘品鉴。”
他沉吟一番,酝酿情绪,努力让自己的腔调更加深沉哀婉。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对付女文青,这首词必然是绝杀。
果不其然,才开了一个头,萧观音就心神俱震,黯然销魂,柔肠百转,情难自已。
等听全冠清吟诵完,竟始终走不出来,反而哭哭啼啼起来。
这一下可把其他人吓的不轻,纷纷跪了一地。那个叫单登的侍女,还古怪地看了全冠清一眼。
“都起来吧,哀家只是自怨自艾,与你等无关。”
听了一首绝世好词,萧观音彻底通透了。看向全冠清的目光里,满是火热。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畜生尚且如此,人又何许?生于世间,能有这般荡气回肠的爱情,夫复何求?”
全冠清适时恭维。
“娘娘与皇上伉俪情深,夫唱妇随,正是全国表率,人人敬佩。”
那个男人……
只喜欢骑马射雕啊!
萧观音幽幽一叹,随即振奋起来。
后天的宴会上,只要她拿出这首词,涨了辽国的面子,那个男人应当会回心转意吧?
这一高兴,全冠清和引荐他的赵惟一就成了大功臣了。
“单登,速去传宴,今日哀家要好好宴请两位先生。”
那宫女领命,带着人下去了。
一时间,整个寝殿里竟然只剩下了萧观音和两个男人。这辽国在男女大防方面,还真是不太在意。
不过这可就成全了全冠清。
他忙道:“娘娘,这里有一封书信,乃是娘娘的故人托付。”
他也不给萧观音惊疑的时间,走出去将书信送出。
萧观音着实吃惊,不明白一个小小的草民为何这么大胆?
可是等她看完了书信上的内容,登时脸色大变。
“耶律不鲁将军所说全是真的?外面……外面当真如此?”
全冠清竖起耳朵,确保不会有人接近而不知晓。
“娘娘身为钦哀皇后亲侄女,自当知道,耶律洪基岂能容忍?娘娘,宋国使团离去之日,恐怕就是娘娘的死期。”
萧观音亡魂大冒,甚至有发疯的趋向。
“为什么?他们父子两个害死了姑母,还要赶尽杀绝?我并没有复仇之意啊!”
全冠清叹道:“龙有逆鳞,任何他觉得有威胁的东西,都要除之而后快。娘娘身为萧氏族人,正乃怀璧其罪。”
萧观音怔怔垂泪。
她本聪慧,近些年来耶律洪基对她的冷落也是实打实的,由不得她不信。
她就是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