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渐驱上前。近身之后才拔刀,但见白芒一闪,天地俱明。
“好……好快的刀……”
这是郑永和最后的意识。
他本来打算举刀格挡的,但是动作还未到一半,他的脑袋就跟身体分了家。
“他们杀了堂主!”
“郑堂主死啦!”
郑永和这一死,三江帮群龙无首,人人惊慌,许多人都开始夺路而逃。
“给邢老三报仇,一个都不放过。”
空气中一个冷峻的声音带着诡异的魔力,令丐帮弟子只能跟着某种节奏走,不由自主地下了狠手。
这一下就看出丐帮和其他江湖帮派的差距了。
尽管只是一些低阶弟子,尽管仅是留守的一些人,但全力施为之下,竟然打的三江帮朱雀堂溃不成军。
不大一会儿,整个院落的各处就堆满了尸体,血腥气冲天而起。
“住手!统统住手!”
许大友终于还是找到了船,终于赶了过来。可是当他满头大汗、神色惶急冲进朱雀堂的时候,看到满地尸首,不禁眼前一黑。
事情……闹大了!
“全舵主,这……这该怎么办?”
许大友是个没主意的,平素只是遵从吕章的命令做事。此时碰到这么大的变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全冠清很满意效果,但表面上一脸的沉痛。
“咱们只是和三江帮有些争执,可三江帮的朱雀堂堂主却动手杀了邢老三兄弟。此事人人都看见了,他们抵赖也抵赖不了。大友兄弟,全某给你作证,帮里知道了也不会怪罪。”
许大友讷讷无言,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他指着满地尸体的朱雀堂,“那这里……该当如何?”
丐帮的高层一个也不在,全冠清这个八袋弟子就是地位最高的。尽管他只是大理分舵舵主,但许大友还是将他当成了主心骨。
毕竟之前全冠清还请他们喝酒吃肉呢,人还怪好的嘞。
“三江帮先是欺负咱们帮中兄弟,随后又悍然杀人,这说明什么?说明三江帮怕是早有预谋,欲对本帮不利。各位兄弟虽然误打误撞,但是揭破了三江帮的阴谋,这是大功一件。以兄弟之见,应该速速剿灭三江帮余孽,以免他们卷土重来。随后将此间事禀告给总舵,请求帮主处置。”
方案清晰明了,许大友也察觉不到问题,只好下令大家伙照做。
一夜之间,三江帮朱雀堂就被清理干净,完全被丐帮占领。
全冠清装作好心,只在背后指点,让许大友再派人抢占了码头,将三江帮的船只和货物也都捏在了手里。
今后夺了这条水道,丐帮要想运营,自然也是需要船的。不但是船,还包括艄公、船夫、力工等各种人力资源。
这些人既算是三江帮的,但也不算。都被全冠清指点着许大友,全都给控制了起来。
天明时分,一切都处理的干脆利落,但岳阳城中的百姓并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巡逻的官差虽然知道怎么回事,但也装作不知道。
他们可不傻,哪敢涉足江湖恩怨?
再说了,昨夜的杀戮只集中在城外,没闹到城里来,他们更加不愿意多事。
三江帮一共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分堂,分别镇守四方。每个分堂的所在地,也是他们生意触角的最远端。
现在一个分堂被灭,还是被丐帮灭的,三江帮立刻得到了消息。
不过面对丐帮,郭颂也好,江文昭也好,全都吓的失魂落魄,忙又把消息递了上去。
十五天后,全冠清才等到自己要等的人。
一个五十多岁的文士,穿着一身朴素的青衫。如果不是身边跟着两个太阳穴高高鼓起的好手,即使走在街上也不会惹人注意。
对方也在打量他,十分惊叹于他的年轻。
“小友好辣的手段,不知三江帮何罪之有?”
此人说话语气温和,但气势高高在上。斜睨的眼神,完全没将他和外面数十名丐帮弟子当成一回事。
全冠清达成了自己的目的,神清气爽,对于这种无礼根本不在乎。
“这是从大理带来的普洱茶,中原少见,先生尝尝?”
中年文士一愣,品味着话里的意思,不禁摇头失笑。
“此茶虽好,可没法抵消三江帮的事。小友无法无天,不怕惹祸吗?”
沏了茶又不喝,全冠清不高兴。
“先生,在下认为,三江帮不该成为咱们之间的障碍。不管有没有三江帮,水道就在那里,生意怎么做不是做呢?”
中年文士神色微变,狐疑地看着他,但内心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原来这个年轻人的真正目的,居然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