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冠清仔细回忆了马震死去的那个晚上,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十分确信,自己的行踪并未被人发现。
再说了,就算有人在暗中偷窥,但只要没有被当场抓到现形,想要污蔑是他杀了马震,简直是痴心妄想。
虽然不知道点苍派以何理由打上门来,但输什么都不能输阵。
丐帮的名声也绝不允许他退缩。
就算今日死战,也必须强硬到底。
更何况大理段氏的支援来了,就凭段正淳、高升泰等人,绝非点苍派能敌。真打起来,有胜无败。
优势在我!
“姓全的,你口口声声说老夫杀了张子程,可有证据?”
结果车震不大聪明的样子,居然不咬死他谋害马震,反而辩解起来。
这种对手,全冠清可是太喜欢了。
“难道不是你车二侠亲口承认动手的吗?”
车震勃然大怒。
“老夫只是与张子程动过手而已,虽然伤了他,但绝没有杀了他。”
“谁能证明?”
全冠清咄咄逼人,步步紧逼。这么好的机会,必须要让车震黄泥掉进裤裆里。
来吧,点苍车二侠,给大家伙证明一下,你到底吃了几碗粉?
在场众人,即使是点苍派的弟子,都不禁侧目看向车震。
事到如今,全冠清的怀疑完全合理。
毕竟张子程死之前,只有车震与其动过手,而且还打伤了人。
既然能打伤,为啥不能打死?
车震头晕目眩,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片刻想不清楚。
倒是那個刚才被全冠清逼退的点苍派弟子站了出来。
“全舵主,你不要混淆是非。你谋害马三叔一事发了,今日不给我们点苍派一个交代,咱们不死不休。”
这家伙是个人才。
全冠清多看了他一眼。
“阁下怎么称呼?”
那人对全冠清恨在心里,只因刚才在全冠清手底下丢了人。
“在下裴传华,恭为点苍派大弟子,家师点苍掌门讳娄。”
原来是娄震的徒弟。
“呵呵,点苍派大弟子?果真不同凡响。”
众人不免笑出声来。
刚才全冠清一招就将裴传华摔了个大跟头,大家可都看在眼里。堂堂点苍派大弟子,这功夫可是稀松的很。
这笑声落在裴传华的耳朵里,如针如刺,让他面皮发烧。
“哼,全舵主莫要拖延,今日之事该如何交代?”
全冠清可没有车震那么蠢。
“今日段王爷和各位豪杰在此,俱请做个见证,点苍派车二侠杀害我帮张舵主一事证据确凿,哪怕今日我等全都血溅当场,也绝不容丐帮受人欺辱。”
什么都不重要,咬死张子程是车震杀的就好,除非车震能给出有力的证明。
至于点苍派指控他杀了马震,拿出证据好了。
什么?
两件事都需要点苍派来证明,这不是很合理嘛。
这种巧妙的语言和逻辑陷阱,人在激动的时候必然是难以快速察觉到的。
不过车震的脑回路也是不一般,居然转到别的事情上去了。
“点苍派的事,与他姓段的何干?没得污了我点苍派的名声。”
这就等于当面打脸了。
“车二侠如有什么误解,尽可明言。大理段氏虽然一直敬重江湖朋友,但也不能不维护段氏的名声。”
“呸!你段氏有何名声可言?段正淳,你这浪荡小贼,当年以花言巧语诓骗无辜女子,又移情别恋、背信弃义,我点苍派上下早与你不共戴天。”
车震越骂声音越大,甚至到了恨不得动手的程度。
果然,爱情令人失去理智。
段正淳也失去了往昔的端正,神情中满是蔑视。
“哼,当年车二侠的风采也是人尽皆知,她之选择,足以说明一切。”
说话的同时,段正淳情不自禁地看了全冠清一眼,目光里满是温柔。
全冠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谁能受得住老男人肉麻的眼神啊?
什么事情会让一个男人爆炸?
自然是被情敌当面嘲讽。
显然当年他们这些人之间发生过什么,而段正淳算得上是胜利者,因此面对车震完全占据了上风。
往事浮上心头,耻辱占据上风,令车震甚至都忘了此行的目的。
“哼,当年你段正淳花言巧语可以蒙骗一时,但那又如何?师妹她早已认清你的真面目,你休想再得到她的心。”
全冠清……
我是谁?
我要干什么?
难道我真要在这里听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