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年多的时间,才来到了大理。后来哥哥跑去点苍派潜伏,就将我们安置在了那个山村。为了掩人耳目,我们都装成普通百姓,又因为此地鲜少有人来往,多年来倒也安然无恙。”
想到一个村子的人全都死了,就活了她一个,全冠清也不免唏嘘。
“如果令兄不追查真相,或许你们能够了此残生。”
郑之韵的眸中闪过血色,咬牙切齿地道:“郑家上上下下七十三口性命,此仇怎能不报?”
是啊,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连他都要为此奔波不休,又怎能要求别人放弃仇恨?
更何况全冠清十分清楚,幕后黑手始终不曾消停,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人为此而遭殃。
他也要借此筹谋大计,绝不能就此停止。
看看郑之韵弱不禁风的样子,全冠清不禁关心了一句。
“夫人今后如何定止?”
郑之韵悄悄扫了他一眼,声音呢喃。
“奴家在大名府倒是还有亲戚,外人并不知晓。只是山高水长,却不知该如何过去。”
全冠清听到她有亲戚投奔,便安心下来。想到沧州郑家到底是因为全致虚而被灭门,倒也不能不管。
“夫人如果不急着启程的话,可以稍候一些时日。待此间事了,在下护送夫人前往。”
女人素净的脸上闪过一抹喜色,随即消散。
“任凭……任凭全舵主安排。”
大姐,你别这样,别人误会了怎么办?
就算别人不误会,我误会了呢?
全冠清赶紧转移注意力。
“就是夫人的容貌已被人看到,只怕今后难以安生。”
凶手既然找到了山村,还将那里的人杀光,女子的身份即使没暴露,也必然要被灭口的。
“嘻嘻,全舵主尽可放心。”
孰料郑之韵丝毫没有担心,抬起手来在脸上一抹,刹那间篝火也为之明艳了三分。
原来自始至终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竟然都是一张假脸。
郑之韵真正的样貌,着实美不胜收。
张全祥等人吞咽口水的动静,连噼噼啪啪燃烧的篝火都压制不住。
全冠清脑海里不期然闪过白日里治伤的画面,连忙默念了一遍非礼勿视。
“贵兄妹这易容之术当真巧夺天工,惟妙惟肖。”
郑之韵隐隐自得。
“我和哥哥小的时候,偶遇了一位世外高人,得其传授此术。后来隐居在山谷中,也曾传给他人。结果全都不得其门而入,全舵主,你要学吗?”
这门易容术如此了得,真的学会了,倒是能干许多事。
当下全冠清就跟郑之韵学习起来。
结果一直学到天亮,他依旧没有掌握诀窍。
“呵呵,看来在下笨手笨脚,是学不会这等神术了。”
未能学会一项神技,全冠清颇为遗憾,但也没有太过于纠结。
人的天赋如此,学不会就是学不会。
不过郑之韵改变了容貌,安全性大增,他也就放心了。
他们回到同仁堂,将郑之韵留在了这里。
“前面虽然人来人往,但药店的后堂颇为安静,没有外人来此。你暂且住在这里,等这边的事情处置完毕,在下护送你去大名府。”
郑之韵对这个安排十分满意。
“奴家能写会算,可以帮忙,绝不白吃白住。”
“你且随意就好。”
此时天光大亮,郑之韵的美貌愈发遮掩不住,让全冠清也不敢多看。
回到外面,众人早已等候。
全冠清在大家都注视下坐下来,一时之间颇为纠结。
现在少了“马震”这个内应,再去点苍派兴师问罪,总归是差点意思。尤其是郑家的人死光了,又缺少了最重要的人证。
车震死不承认,这件事就没法做实,反而会留下话柄。
但又不能耽搁太久,“马震”长时间不露面,点苍派不可能没有反应。尤其是这样一来,他再夜间前往点苍派将会十分麻烦。
一旦被人发现,说不定会被认定为杀害“马震”的凶手。
杀了郑家众人的凶手是谁?
全冠清的脑子里将段延庆、方守静等人依次过了一遍,都没有十足把握。
他又想到了那天晚上跟他借力打力的绝顶高手。
据程雪渐推测,此人很可能是明教的光明左使杨思怀。
难道是他做的?
如果此人真是杨思怀,他的目的应该是圣火令啊,杀郑家的人做什么?
即使他发现了郑之道的身份,借此逼迫郑之道为他盗取圣火令不是更好吗?
最最重要的是,张子程到底在查什么,结果引出这么多的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