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两人摸上了点苍山。
“少爷,老奴去探一探四周,看看能不能找到方守静和他的手下。”
这么多年,方守静已经成了程雪渐的心魔。如今有机会对上,程雪渐战意昂然。
全冠清有些担心。
“一旦发现了方守静的踪迹,切不可轻举妄动。”
自从见了方守静的武功之后,全冠清就知道此人实乃最恐怖的劲敌。恐怕集合他、丁云清、程雪渐三人之力,也不是方守静的对手。
更不要说方守静亲信无数,帮手众多。
真要对上,他们才是被围杀的一方。
程雪渐点点头,转身没入了夜色当中。
全冠清则直奔后山,避开了点苍派的本院,一路上十分安全。
刚刚到了木屋外围,里面就亮起了蜡烛。
“清儿,是你吗?”
全冠清轻盈落地,几近无声。
“娘,我回来了。”
丁云清借着烛光看来,愈发觉得儿子绝尘脱俗,与众不同。
“几日不见,你的功夫又精进了。”
闻听此言,全冠清不由一喜。
他的功夫如何,他自己的感受还不是多么的明显。反正丁云清不会骗他,那就说明他是真的进步了。
“孩儿只想着早日报仇,绝不敢耽搁了修为。尤其是见识了那方守静的可怕,孩儿才知晓差的远呢。”
“你见着方守静了?”
丁云清脸色一变,连忙将他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生怕他受了什么损伤。
全冠清把事情一说,也包括疑点。
丁云清黛眉紧缩,犹豫片刻,方才开口。
“我嫁给你爹后,并不曾和方守静见过。不过听你爹时常说起,对此人颇为推崇。难道……害了你爹的真不是他?”
又是新情况出现,全冠清发现自己白担心了。
“娘,您没与方守静照过面?”
“我与你爹成婚之时,方守静远在山东办事。后来你爹说要去少林寺送信,本来耽搁不了什么。可十天后又传信来,说事情有变,他需率领一队人马前往雁门关接应。他在信中还说,恐怕事有蹊跷,让娘和程法王暂回点苍,万万不可涉足中原。”
当年的细节一点一点披露,全冠清越来越感觉到其中之复杂,恐怕不仅仅只是原著中少林寺时几个当事人的述说。
很多人都以为雁门关一事,玄慈作为带头大哥,是名副其实的第一责任人。但其实看过原著的都知道,中原武林有好几路人马,分守辽国进入中原的各处要道。
只不过玄慈、汪剑通他们这一路遭遇了萧远山,结果爆发了一场惨烈、血腥的厮杀,也引起了后来的风波。
至于另外几路都有谁,都是谁领头的,原著中并没有提及。
全冠清这才知晓,原来全致虚也是一路领袖。
想想也是,全致虚贵为明教教主,江湖地位自然不低,当得起一路首领。
那么全致虚察觉到的蹊跷是什么?
他为何不在信中说的更加详细些呢?
疑云不断,迷雾重重。
这就是全冠清对整个雁门关事件的感受。
不等他想明白呢,丁云清突然道:“有人来了。”
说着,她随手一推,让全冠清躲到了里面。
随即屋外就响起了娄震的声音。
“师妹,你还没睡?没有打搅你歇息,我也就放心了。”
全冠清眼睁睁地看着老娘原本冷峻果决的表情,瞬间化为浓浓的哀怨,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这演技,完全吊打后世那些抠图党。
“师兄,你又何必如此执着?我虽知你心意,却不想见我点苍派内斗不休。你……你是掌门师兄,当以本门基业为重。”
丁云清的语调如泣如诉,每个词里都透着一股子不得已的愁苦。就连全冠清亲眼看着,都感觉心中的软肋被击中。
果不其然,屋外的娄震情绪十分激动。
“为了本门,为兄何曾懈怠过?可为兄午夜梦回,始终都忘不了我们曾经的日子。师妹,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丁云清“嘤咛”一声,似乎被他的话感动了。
真是的,明明快四十岁的女人了,玩这种情感把戏信手拈来。
“师兄,我答应了你,就伤了二师兄、三师兄的心。同样的道理,我答应了他们两个任何一人,同样会令你们伤心。我……都是我的错,二十年前我原不该回来,便没有今日的烦恼了。”
门外的娄震唬了一跳,忙急急地道:“不不不,师妹,你不要瞎想,老二、老三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他们只是不服为兄而已,绝非对你真心实意。再给为兄一点时间,为兄会让他们回心转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