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苏府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全都伸长了脖子,不知道在等什么。
三苏名气是大,何至于到了这种地步?
不等他回过神来,苏府的大门突然打开,几个仆人抬着一个箩筐出来,直接扔在了门口。
刹那间那些人化身抢食的猪狗,全都疯狂地涌了上去。
那场面,人山人海,锣鼓喧天。帽子与鞋袜齐飞,亵衣共内裤一色。
“哈哈哈哈,我抢到苏学士的笔迹了!”
“砰……是我的!”
“砰砰砰,好贼子,谁敢抢我打死谁!”
全冠清和胡万生脸色煞白,赶紧往外边躲远点。实在是这场面太血腥,太残暴了。
“劳驾,在下全冠清,乃学士旧交,还请通报一声。”
找到苏府侧门,这里人少,全冠清上前招呼。
仆人看着他朴素的衣着,眼神轻蔑。
“人人都说自己是二老爷的旧交,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感觉到手里多了二两银子后,他的话头羚羊挂角一般地转了。
“不过看兄台一表人才,那定然是真的了。稍等,我这就去禀报。”
全冠清含笑感谢,心想这天下到哪里都一样啊。
倒是没让他等太久,脚步匆匆,不但那仆人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蓝衫男子。
“果然是全兄,快快有请。”
凌泽见到是全冠清,高兴不已,伸手延请。
全冠清哈哈一笑,顺势进门。
“多日不见,凌兄风采依旧。”
凌泽带着他往里走,神情落寞。
“百无聊赖,苟且偷生。不似全兄叱咤江湖,逍遥自在。”
两人一路聊着闲话,凌泽将全冠清引到了苏辙的书房。
“大人,全兄到了。”
“让他进来吧。”
房内传来苏辙的声音,平淡中有着几分欢喜。
全冠清和凌泽告了一声罪,让胡万生跟着凌泽下去休息,独自上前,推开了书房的门,信步入内。
屋内,苏辙正埋首案牍,不知道写些什么。听到声音抬头,突然脸色一变。
“咦……你什么时候学的北冥神功?”
全冠清好悬一个跟头栽在地上,脑子里嗡嗡的,也顾不得寒暄了。
“学士怎知北冥神功?”
逍遥派可是隐世门派,江湖上没什么人知道的。北冥神功之名,更是无人知晓。
孰料苏辙却眉头紧皱,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老夫身为逍遥门人,知道北冥神功有何不可?”
“学士是逍遥派弟子?”
全冠清大吃一惊,实在是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撼了。
名传千古的苏辙竟然是逍遥派门人!
不对呀!
他通读过全书的,据书中记载,逍遥派的门人也就那么几个,没听说还有苏辙这号人物啊!
苏辙没有说话,随手轻拂。
只见他案头上一张宣纸突然凌空浮起,飘飘荡荡又极度缓慢地奔着全冠清而来。
宣纸将到全冠清面前,苏辙的手在虚空里一拉,那纸就陡然转向,绕着全冠清转了一圈。最后苏辙袍袖甩动,那纸突然化作一道白光,竟然切入了三尺之外的柱子里,深达七、八寸有余。
空气中内息鼓荡,全冠清感受的十分明显,确确实实是逍遥派内功的路数。
但更加恐怖的是,苏辙武功之高。
江湖传言,绝顶高手飞花摘叶也可伤人。可即便是飞花摘叶,也需要将内力灌注于花叶之内,使其如钢似铁,威势绝伦,这才能伤人毙命。
可刚才苏辙操控那宣纸,极轻极柔极缓极静,难度更胜百倍。
最后凌空一挥,就能让一张薄薄的软纸切入实木柱子里。
这要是打在人的身上……
显露了一番身手,苏辙脸色潮红,隐隐有些快意。
“臭小子,现在信了吧?”
信什么啊?
全冠清更麻了。
因为他发觉,自己原本对逍遥派的了解,恐怕是大错特错的。
幸好苏辙又开口了。
“你是遇到了无崖子师叔吗?他传了北冥神功给你?原来你说你的武功源于道家一脉,竟是如此。”
苏辙管无崖子叫师叔,这说明他认识无崖子?
难道苏辙的师傅是天山童姥?
全冠清心神激荡,忍不住问道:“不知学士师承何人?”
苏辙让全冠清坐下,倒也没有隐瞒。
“老夫这一系的祖师乃是张复之张公,道号乖崖子。张公主政巴蜀时,先父拜入他的门下,学文习武,老夫的武功也是这么来的。”
全冠清愈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