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冠清想了想,道:“敝帮颇有一些疗伤手段,不知可否让在下等为令郎诊治一番?令郎伤于敝帮之手,倘若能够亡羊补牢,也能稍减在下愧疚之心。”
从开始到现在,全冠清一直谦和避让,总算效果不错。
也是马五德做惯了老好人,即便亲生儿子危在旦夕,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与人结仇。
“哼,老夫丑话说在前头。倘若全舵主当真能够医好犬子,那么往事一笔勾销。否则的话,老夫就算血溅五步,也绝不轻易罢休。”
“敬请马五爷放心,到了那时,敝帮必然会给你一个交待。”
全冠清慷慨陈词,态度端正,内心则在不停揣度。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只能把李春来牺牲掉了。
虽然李春来曾拼死救了他的命,大不了每年清明多给他烧点纸钱。
他转向徐华道,以舵主身份下令。
“徐副舵主,分舵如今正在重新修缮,各种事务需要有人总领。你我俱在外面,不合时宜。就由你带着各位兄弟先行返回,坐镇分舵,静候消息好了。”
“舵主……”
徐华道没想到全冠清要将自己打发走,内心十分不愿。
一来此地情形复杂,马五德等人敌友之分或许瞬间转换。他们要是走了,全冠清等人以寡敌众,恐怕凶多吉少。
二来他也想要看看,面对如此艰难局面,全冠清该如何破解。
要是全冠清最后玩砸了……
“天大地大,本帮基业最大。还请徐副舵主以大局为重,不可鲁莽行事。”
全冠清刻意强调了一番,尤其在“副”字上加重了语音,给了徐华道无穷无尽的暴击。
是啊,你是舵主,我是副的,那就听你的好了。
“谨遵舵主之命。”
徐华道恨恨不已,只能率人离开。
全冠清使了一个眼色,让施道功跟着回去。
既可以监视徐华道,又可以确保分舵那边的事情不会出现反复。
不要他回去之后,又成了芳香围城的场景。
随后,在马五德的带领下,一行人去往后院,也终于见到了昏迷不醒的马向文。
此人大约二十来岁,面容倒是清秀,只是此时卧床不起,面色苍白,胸膛上裹着好大一块白纱,隐隐有血迹渗透出来。
“老朽无能,还请马员外见谅。”
一个须发皆白的大夫连连告罪,更加惹的马五德伤心欲绝。
全冠清也有点麻爪,没想到李春来下手这么狠。
“大哥,不是你说滴嘛,不出手则以,一出手有敌无我。”
李春来还振振有词,看样子很满意自己的战绩。
如果不是外人当面,全冠清真想暴揍他一顿。让你练武,但没让你这么用啊!
这孩子的智商没救了。
还是救人要紧。
“马五爷,可否容在下看看?”
连大夫都说没救了,马五德其实早已绝望。既然全冠清愿意出手,那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摆摆手,让全冠清随意施为,短短时间内竟然老了十岁。
全冠清走上前去,看了又看,最终将马向文胸前的白纱解了开来。
白纱刚刚拿下,就看到从左肩到右腹,好长一条刀口,起码有一寸深度。尤其是伤口外翻,边缘狰狞,里面的血水混合着其他液体汩汩流淌,着实吓人的很。
怪不得那大夫束手无策呢。
这等伤势,一般的郎中恐怕见也没有见过。
不过全冠清却很庆幸,因为他的怀里有好东西。
“马五爷,令郎的伤,在下或许可以施救。”
什么也没有这句话重要,马五德“噌”地站了起来。
“此言当真?”
不等全冠清回答,他马上道:“倘若能够救活犬子,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从今以后全舵主就是我马五德的座上宾。”
全冠清等到就是这句话,连忙道:“且容在下试试,不过有些东西,还请马五爷代为准备。”
马五德振奋了许多,迫不及待地道:“都需要什么,全舵主尽管分舵。药材、银子,应有尽有。”
全冠清却只是道:“在下需要一些银针,另外还有一些干净的针线。”
马向文的伤口太大,要想治疗必须缝针。
至于这个时代没有手术用的针线……
能救命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点东西对马五德来讲,着实不算什么。他迭声下令,让人去火速准备了。
全冠清则从怀里掏出两个瓷瓶。
不是别的,正是从五毒教回来时携带的云南白药。
要说治疗伤口,恐怕再没有比此药更加灵验的了。
全冠清又要来一柄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