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倘若是在中原,咱们自然不能疏忽慢待。可是在大理,此事又诡异的很,咱们还是置身事外的好,以免沾染上不必要的麻烦。明日一事,便由你打发了吧。”
朱丹臣赶紧领命,也觉得这么处理最好。
大理段氏虽然说以武立国,素来以武林世家自居,但该有的门槛还是有的。
也不是什么江湖人物来了,都得隆重相待。那样的话,反而跌了身份。
甚至很多时候,都是四大家臣代为接见。
第二天,全冠清带着胡万生来到了镇南王府。
因为早早送上了拜帖,所以顺利入内。
王府就是王府,哪怕只是天南边远小国,其中之金碧辉煌依旧让全冠清和胡万生都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完全看傻了眼。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转了多少圈,总算是被领进了一间偏堂。
朱丹臣早已等候在内,面子上礼数周到。
“全舵主来的不巧,我家王爷身有要事,昨日便去了天龙寺。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没见着段正淳,只是朱丹臣当面,大理段氏的态度一目了然,这让全冠清殊为遗憾。
原本还想着借阮星竹一事,跟段正淳套套交情呢。
可面对朱丹臣,全冠清也不敢随意怠慢。
朱丹臣虽然是大理段氏的家臣,可放在武林当中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尤其此人出身昆仑派旁支的三因观,是名副其实的名门正派弟子。
这也是为什么神雕之后,朱子柳的后人朱长龄、朱九真居住在昆仑山、与昆仑派比邻而居的原因。
“朱先生客气了,在下登门叨扰,已是不敬,岂敢劳烦镇南王大驾?”
看到全冠清英俊儒雅,和印象中的丐帮人物浑然不同,说话也是文质彬彬的,朱丹臣不禁升起好感。
“不知全舵主驾临王府,有何贵干?”
全冠清光风霁月,无意隐瞒。
“想来朱先生已然得知,敝帮前任张舵主为奸人所害。此案时至今日,尚无眉目。大理段氏执掌天南,天下豪杰莫不敬仰。本地英雄,无不仰仗。倘若有何线索的话,还望王府多多照拂。我丐帮上下,定然感激不尽。”
这番话不轻不重,既让朱丹臣很是受用,又点明了其中关键。
大理是你段氏的大理,我们丐帮的人在你段氏的地盘上遇害,你段氏可不能当做看不见。
否则的话,岂不是有损你大理段氏的威名?
今后天南武林纷乱迭起,只能说明你大理段氏掌控不力。
朱丹臣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讶,没有料到丐帮新来的舵主心机居然这般厉害。
他曾见过张子程,对那位丐帮前舵主也有所印象。
张子程武功高强、处事严谨而已,但才干一般,算是赤诚君子,也没有什么机变手段。
和张子程相比,毫无疑问,全冠清要难缠的多。
单从他刚到大理,就一反常态登门拜访,就证明此人胸有丘壑,不得不谨慎应对。
他不由的抚须沉思,默默筹措言语。
究竟该怎么做,又能打发了这位丐帮舵主,又不令大理段氏掺合进去?
可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从外面跑了进来。
随即一道清亮而稚嫩的声音到了近前。
“朱大哥,小弟今日读书,颇有不解之处,还请代为解惑。”
全冠清凝眉看去,就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头戴紫金冠,身着白绸衫,相貌粉雕玉琢的,却又平易近人。
当真是富贵气和书卷气交织,好一个锦绣公子!
而看到小男孩,朱丹臣展颜一笑,就此将全冠清的话给隐了过去。
“不知世子今日读的什么书?又有何不解之处?”
全冠清表面平静,内心一阵惊讶。
看来这就是骨科圣手段誉了。
书中的气运之子当面,令全冠清也不免有些小小的紧张,一下子忘记了前来的目的。
段誉还不是书中那个翩翩君子,痴情舔狗。身上带有浓厚的小孩心性,活泼灵动。也没有注意到全冠清,而是沉浸在学问当中。
“朱大哥,孟子有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可为何辽国屡屡侵犯大宋疆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国势却凌驾于众国之上?此等失道恶行却强横于天下,岂非与圣人之言不符?究竟是圣人说错了,还是书本上写错了?小弟百思不得其解,还请朱大哥解惑。”
“这……”
朱丹臣作为王府中学问最高的人,往日里没少给段誉答疑解惑。却没有想到,今日的段誉居然问出这么一个高深的问题,一下子将他给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