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咱们请瑜哥儿见见那孙绍祖不就行了吗?难不成到时候他还好意思再跟咱们要回那五千两银子不成?”
贾母无奈的摇摇头,厌恶的瞅了瞅邢氏,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目光短浅,事情若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她将目光看向了贾政,“政儿,此事你怎么看?”
贾政无奈摇了摇头,“回母亲话,此事孩儿也有些看不透那孙绍祖到底是何目的。倘若他只是有意结识三思,直接上门拜访三思便可,为何要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倘若真的仰慕迎春也不大象,毕竟他也从未见过迎春啊?”
贾母一听也有些糊涂了,喟然长叹一声,指了指众人,“你们啊……老婆子就知道想靠你们啥事也办不了,还是等大丫头过来再说吧。”
“元春?”
贾政有些不解:“母亲大人,此等小事,咱们自个处置即可,犯得着让元春过来吗?”
贾母轻哼了一声:“小事?老婆子算是看明白了,你们一个个全都是不成器的。
办点小事还凑合,遇到大事还是得看大丫头和瑜哥儿他们。”
贾政不禁哑然,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他即便想否认都没底气。
说话间,一名婆子匆匆赶来。
“老太太,大小姐回来了。”
“快……快让大丫头进来。”
伴随着贾母欣喜的声音,身形婀娜摇曳的元春和探春在侍书、抱琴和金釧的陪伴下快步进入了荣庆堂。
二人走到贾母跟前行了个礼齐声道:“老祖宗、父亲、母亲安好。”
“好好……快起来……”看到二女到来,贾母的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快……都过来坐在老婆子身边。
诶哟,三丫头你可是有了身孕的,可不能坐凉的地方。鸳鸯赶紧拿个锦凳过来给三丫头垫上。”
元春看着跪在地上的贾琏,捂嘴笑道:“老祖宗,到底出了什么事,链二哥怎么会跪在这里?莫非又去偷了哪家的小媳妇了?”
被元春这么一说,贾母这才意识到贾琏还跪着呢,轻叹了一声,“若是偷了人家的媳妇倒也罢了。
唉……链哥儿你且起来吧,若非看在大丫头的面子上,老婆子非得罚你跪上好几个时辰不可。”
得到贾母应允后,贾琏这才在凤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等到二女落座后,贾母打量了一下好奇的问:“对了,林丫头呢,她怎么没过来?”
元春笑道:“林妹妹适才随夫君去拜见姑父了,听说姑父有事要和夫君商议。”
王夫人不悦道:“你这丫头也忒不懂事,老太太难得喊你们过来一趟,怎么还推三阻四的,你也不劝劝瑜哥儿。”
元春笑道:“母亲有所不知,这两天朝中已经为新的辽东督师的人选吵得不可开交。夫君这次过去,估计也是跟姑父商议这个问题吧?”
贾政听后训斥道:“三思去寻如海那是有正事要做,你一介妇道人家不懂就不要瞎掺和?”
王夫人一时哑然。
元春见状劝道:“父亲,母亲她也是一时心急多说了两句,您就别怪她了。对了,老祖宗,您还没说,这次急着喊孙儿过来到底有何要事呢?”
贾母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还是让链哥儿来告诉你吧。”
被刚才的罚跪搞得膝盖还酸麻不已的贾琏红着脸将自家老子收了孙绍祖的银子,随后将迎春许配给人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了贾琏的叙述,元春和他探春也听呆了,俩人怎么也没想到,贾赦的心性居然凉薄到了这种地步。
探春更是忍不住说道:“赦大伯也太不像话了,怎么为了五千两银子便将迎春姐姐这般轻易许配给了人,这不是卖女儿么?
现在好了,人家找上门来,他倒是发配去了贵州落的干净,却让咱们替他擦屁股。”
“谁说不是呢。”贾母也叹了口气,“这个孽障,早知如此,当年老婆子就该让老公爷将他扔进京营里狠狠的操练他一番才是,只恨一时心软,以至于养出这般混账的性子。”
坐在王夫人下手处的邢夫人虽然露出尴尬之色,但心里却是暗恨。
“这个庶出的贱婢,不就是靠着瑜哥儿的宠爱混了个五品宜人的诰命么,神气什么呀?居然也敢讥讽长辈?”
元春听后沉吟了良久,才问贾母:“老祖宗,那您唤我等过来是想要我们做什么呢?”
贾母道:“对于外面的事,老婆子也不大懂,但总觉得这个孙绍祖明知你赦大伯已被发配贵州,自己没有婚书的情况下跑来拜访你老子,让咱们履行之前的承诺将二丫头嫁给他,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老婆子一时也弄不明白,这才找你过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