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格尔泰转过身子,犀利的目光在高台上的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娜木钟的身上。
“娜木钟可敦……这就是察哈尔所有牧民们的心声。
察哈尔部落需要一位能带着他们走向辉煌的可汗,而不是一位还在吃奶的娃娃。
你只要愿意臣服于我,尊我为大汗,我愿意册封你为新的可敦,与我一起治理察哈尔部落。
如果你执意不从的话,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现在请你告诉莪你的选择……臣服……或者死亡……”
伴随着庆格尔泰的话音落下,原本看着他的目光全都望向了娜木钟,这位昔日大汗的遗孀。
对于游牧民族来说,什么父死子替,兄亡弟替根本就不是個事,更别提改嫁这种不值一提的事了,在绝大部分人看来,娜木钟一定会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
毕竟老公死了,再改嫁给下一位大汗实在太正常了。
只有少数部落首领的脸上露出不逾之色,在他们看来,庆格尔泰私自打造黄金弯刀,趁着祭祖节逼迫昔日的可敦改嫁,这本身就是非常不礼貌的表现,只是碍于庆格尔泰的实力,他们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面对众人投来的目光,娜木钟深吸了口气后站了起来,她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众人,脸上露出一丝凄然的神情,最后直视着庆格尔泰,在他渴望目光的注视下缓缓道:
“在长生天的注视下,我以脱脱不花大汗遗孀的身份郑重的告诉,我娜木钟并不承认了察哈尔新晋大汗的位置。
脱脱不花大汗的位置是长生天赐予的,就算他重新回到了长生天的怀抱,大汗的位置也应该由我的儿子巴特尔继承,而不是你……庆格尔泰!”
说罢,娜木钟缓缓走到了高台前沿,然后回过头对着所有在观望的各个小部落首领以及右丞相巴木特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许多人已经暗中投靠了庆格尔泰。
我也不知道他给你们许下了什么好处,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可以拥立庆格尔泰为新的大汗,但却无法强迫我改嫁给这个卑鄙的篡位者,哪怕为此血溅当场。
长生天啊,今天在你的注视下,就让我用自己和孩子的鲜血来表达我的愤怒吧!”
“不……”
庆格尔泰大吼了一声,随即朝着娜木钟冲了过来准备拉住她。
他深知要是娜木钟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被他逼得从高台上跳下去造成母子二人双双殒命的话,这会对他的声誉造成的影响将是无法挽回的。
牧民们可以容忍一位铁血无情甚至杀人如麻的首领,却绝不会喜欢一个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大汗,因为这也意味着他对追随他的人可以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
只是庆格尔泰距离娜木钟至少十多米远,在短短几秒钟内肯定是冲不过去的。
而说话间,娜木钟抱着孩子快步走到高台边缘,就在他准备纵身一跃而下结束自己的生命时,远处又传来了一阵阵苍凉而急促的号角声
骤然的号角声也让所有人都楞了一下,就连娜木钟也顿了顿身形,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是哨兵发出警示,提醒有来敌来犯的声音。
可今天是祭祖节啊,在蒙古族的传统里,各个部落无论有多大的仇恨,在这一天都要放下来,无论如何都不能开战,否则就会遭到所有蒙古人的唾弃和追杀。
就在所有人都迷惑不解的时候,在西南方向,一队骑兵正从远处疯狂的朝着会场飞驰而来,看着他们胳膊和头盔上系着的黄色布条来看,这应该是一队在外围巡逻的怯薛军。
为首的那名怯薛军一边飞驰还一边仰着头拼命的吹着号角,伴随着越来越清晰的号角声,整个会场的人全都听清楚了。
原本热闹的会场顿时沉寂了下来,不少人陷入了惊慌的同时,更多的人则是愤怒起来。
在这样的节日里,即便是生死大仇的敌人也不会对敌人发起进攻,现在居然有人打破了这个晋级,这是谁也无法容忍的。
会场里,牧民们或是跳上战马或是抽出了弯刀,有的则是东张西望寻找自己的家人准备随时开溜。
就在会场陷入混乱的时候,那队怯薛军已经冲到了高台下,只见他扔掉手中的号角高声喊道:“不好啦……汉人的大军杀过来了……那支会喷火的大军来了!”
“哗啦……”
伴随着这名怯薛军的声音落下,高台上一片哗然。
“这不可能!”
庆格尔泰第一个跳了起来,他顾不上正站在高台边发呆的娜木钟,噔噔噔径直冲下了高台,来到那名怯薛军的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怒喝道:“汉人离我们足足有数千里地,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来到乌兰巴托,你知不知道,谎报军情是要被五马分尸的?”
那名怯薛军也急了,指着远处大声道:“我以长生天的名义发誓,如果我撒谎将会不得好死,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