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的养心殿里安心调养。
“老了就是老了,再怎么保重,也就那么一回事。”太上皇不以为意的摇摇头,又对着水溶问道,“他们都说朕是大限将至,你来看看朕。”他抬起手,指着自己布满褶子的皮肤,“你说朕还能活多久?”
水溶打了个激灵,立即出声说道:“陛下自然是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啊。”太上皇发出短暂的感慨,目光下意识瞥向奉天殿的方向。他要真能活这么久,他的孝顺儿子不得气得跳脚?
“明日过后……”
一直谨小慎微的水溶,突然听到太上皇发话,赶忙又从位置上站起。太上皇见他这般恭敬,心底更是满意。直接吩咐道:“你就不必去王府了。”
“陛下,可是要往外放风声了?”水溶试探道。
“前几日他不是训过自己的宝贝太子嘛。”太上皇轻拍着手,“让王子腾府上的人,开始往外传话吧。”
“是。”水溶赶忙应是。他没想到这一步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一个一品大臣,太上皇说丢弃就丢弃。
说来说去,也是怪王子腾自己。自打他升官后,已经有大半年没入宫面圣。
得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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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惯例,去过养心殿,水溶还会特意去一次临敬殿面圣。两位皇帝,都是要紧的人。怠慢了任何一处,水溶都怕给自己引来杀生之祸。
北静王赶到时,李贽正在宫中处理奏折。让其在旁候了半个时辰,李贽才想起堂下的年轻人。随着这两年顾载庸的党羽,在朝堂上逐步被清理出去。李贽压制多年的好脾气,正在逐步暴露自己冷酷和强硬的一面。
向水溶问了几处会面的细节,见到对方的回答并无迟疑、错处。李贽难得夸奖一句:“朕平日忙于国事,养心殿那边倒是要辛苦你们多走动。”
你们父子的关系,谁不知道谁啊。真丢下一把刀来,怕是两个人都要抢疯了,往对方身上捅。水溶谦辞几句,又在李贽的摆手中恭敬退下。
麻烦事情终于处理完,来到宫门前的广场上。回望晴空下的奉天殿,水溶在心中下意识感慨着。说句好听点自己是一个异姓王爷,说句难听的,不过是李家父子养的一条狗。
斗吧,继续斗吧。你们不继续斗下去,天下又怎么乱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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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京师的百姓原本还在讨论,平安州的土匪是何等凶悍。没过两日,城内又有一些闲话到处流传。这话说出来,实在大不敬的很,只因涉及之人是皇宫内的陛下和太子。
也不知哪个杀千刀的瞎传,说太子不满自己年岁增长,在东宫内常有怨言。又有人说皇上不满太子干政,正有意敲打对方一二。
这等诛九族的话,哪里是能摆在明面上说的。街头巷尾的百姓,都是借着天黑关门后,才敢跟家中的亲人聚在灯前唠叨一二。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些住在街坊上的御史偶然听闻此话,在翌日的早朝直接上奏。
勃然大怒的李贽,难以责罚嚼舌根的百姓。只能安排五城兵马司,好好查清此流言的来源。
鲁应雄真是个倒霉蛋,他接到这份旨意时,吓到魂飞魄散不说,更是盯着手下的儿郎抓紧严查。
如此查来查去,最后的地方竟然指向九省都检点、五军都督府王子腾府上。
这还查他个姥姥啊,鲁应雄恨不得找根绳子上吊。可此事已经通了天,若是不上报。一个办事不力倒好糊弄,若是落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鲁应雄都不敢细想,只得寻了个宫里无人时,悄悄递上面圣的折子。
向陛下禀报之际,鲁应雄都不敢抬头看。李贽听完,久久不语后,方才沉声道:“消息可是确切属实?”
陛下,若是不属实,我哪里敢往您这报啊。鲁应雄想了半天,还是慎言道:“听说是府内的下人瞎说话,应该……只…是……”鲁应雄连书都读不通透,一连想了好几个词,才说道,“王大人府上人丁杂乱,下人们有些不长眼的言论。”
“呵。”李贽轻笑着,这可是他任命的一品大臣啊。
“下去吧,此事不必跟外人说。”李贽摆摆手。眼下剿匪在即,只要王家不是直接谋逆。为了大局,李贽都不会在此时对其发难。
“是,陛下。”鲁应雄哪里还敢待下去,直接卷起衣袍就往宫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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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贽有意压下此事,可王子腾到底还是知道了此事。
他的消息来源更是荒唐,竟然是通过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口中得知。
王子腾坐在位置上,勃然大怒道:“你说什么?此事,是从我们府上传出去?是谁说的?是谁跟你们说的?”
见到一向涵养很好的父亲,已经动手砸碗。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