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眼的位置。仔细一想,贾政也就作罢,只当是对方是文人心态作怪,跟满屋勋贵不愿打交道。
中心人物一到,寿宴就正式开始。这一刻之后,就是贾府小辈的舞台。贾赦、贾政不用多管俗事,专心照顾着勋贵圈里的核心人物。负责屋内宾客的人是贾珍,负责外头的人是贾琏、贾蓉。至于宝玉嘛,今日被老太太特意留在后宅,算是忙里偷了个闲。
戏过半,酒正酣,众人微醉微醉,戏曲声慢慢,灯罩添新烛。陈恒以茶代酒,吃的倒是起劲。别的不说,贾家在食材上的样,真的是别开生面,叫人瞠目结舌。
一百只鸭子的舌头,炖出棕汁来,浇在嫩豆腐上。这样的菜,只是开胃小菜,起个爽口作用。更是一人一道,大家都有份。
你道陈恒为何知道的如此详细,门口的阴影处,正有个小厮,用着不高不低的声调介绍着菜名和来历。刘姥姥进大观园,能流传千古,果然有它的道理。
林家虽是富贵,这样的奢华排场,哪怕将来贾敏做寿,也绝对不可能出现。林如海绝对第一个不同意,此等铺张之举。是故林珏吃的亦是唇齿留香,不住跟陈恒道:“姐夫,这菜好吃。”“这菜,伱也吃点。姐夫。”
自家小舅子嘛,陈恒除了让他吃慢点,倒不会干预太多。堂内,已经有人站起来敬酒。推杯换盏间,气氛很是热络。
又过半,等到贾政领着贾珍出去慰问宾客。外头的人,可算寻着机会来跟王子腾敬酒。人来人往间,终于得闲的贾琏还来不及稍坐,他的跟班贾蓉,已经吊儿郎当的从陈恒面前走过。
因他路过时,眼神一直斜视着自己,陈恒想不注意都不行。算了,跟这种头上被亲爹带绿帽的傻货,有什么好计较的。
贾蓉这个人,有小聪明无大谋,胆小却色厉,自卑懦弱中又有些自大。真要脱了贾姓,丢出去当个炮灰都不够。老虎不会在乎兔子的嚎叫,陈恒不搭理他,他却想搭理一番陈恒。
刚跟王子腾敬酒完,他就端着酒杯朝着陈恒走来。人未至,声先到。“状元郎,怎么不喝酒啊?可是我们家招待不周?”
这世上,很多人都是贾蓉这样。见强者就弯腰,仰其鼻息。见到自以为的弱者,就喜欢把平日的情绪转移到对方身上。陈恒心里冷笑一声,淡声道:“宾主尽欢,足以称得上好宴。只是在下不胜酒力,还望贾兄海涵。”
“哎,状元郎此言客气了。”贾蓉笑着坐在陈恒的身侧,“咱们现在是一家人。都说这亲戚关系,不管亲疏远近,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在这,就当成自己家一样,有啥要求直接吩咐下人去办。”
陈恒笑而不语,身旁的林珏亦是放下筷子。他跟贾蓉不熟,更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底气,敢让对方来找姐夫的麻烦。
贾蓉见陈恒没接话,仍旧主动道:“今日来的宾客,多是家里多年的故交亲朋。要不我带陈兄出去转转,也当是认认自家亲戚,相互敬上一杯薄酒,你看可好?”
他说的好心好意,可外头这么多人,真要一个个喝下来,那是什么下场不必多说。陈恒勾了勾嘴角,看着满脸笑容的贾蓉,道:“咱们这亲戚关系,要从谁身上论。”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吧,贾蓉一拍大腿,笑道:“自然是林……林……”话说到一半,此人却是自己卡住壳,连句完整的话也吐不出来。
见他扭捏个半天,林珏颇为坏心眼的提醒道:“哎哟,对哦。蓉儿,你要叫我娘一声姑奶奶。那我姐岂不是就是小姨了?”
陈恒轻笑着放下茶盏,他到不差贾蓉一句姨父,只看年过二十有五的贾蓉好不好意思叫了。谁叫他爹贾珍跟贾琏、贾宝玉是堂兄弟,贾珍都要称呼黛玉一声表妹呢。
“蓉儿……”陈恒拉长着语调,转头对林珏道,“胡闹,这叫法也是你该说的吗!”
“姐夫说的是,我的错、我的错。”林珏连忙端起自己的茶杯,朝着贾蓉戏笑道,“那我该叫什么好。”
这话既是替姐夫问的,更是进一步让贾蓉难堪,下不来台面。后者干笑一声,“小叔自便,自便就好,”
两人碰过一杯,贾蓉哪里还坐的住。连忙起身,朝着远处躲去。亦如当年他得知媳妇秦可卿跟老爹贾珍有染,跑的那般狼狈、决绝。
何必呢?陈恒摇摇头,他弄不懂贾蓉的心思。可他却不知,贾蓉这些年日子也不好过。但凡出个门应酬,就是被人指指点点。贾家的私事,又不是瞒的多好。宁国府家宅不宁,府里的下人就少不了闲话。管家的主母,又不是个得力的。府里几百号下人,总有把话传出去的。
贾家的那点事,早已是勋贵里不能明说的秘密。大家心中有数,更是不敢跟贾家轻易结亲。不然你以为这样的门第,会愁找不到人嫁娶吗?迎春又何苦嫁给孙绍祖呢?真因为是五千两?京师里,有谁拿不出这点钱?可拿的出来的人,谁敢给儿子娶贾家媳妇吗?
他们家,也就门口的石狮子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