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示意陈家人只管入座,简言道:“父皇听闻陈卿的婚事,还少一个主婚人。正好孤最近得闲,就从父皇手里接了此事,陈卿不会介意吧。”
这可是大好事啊,谁家娶妻能请太子爷当主婚人。陈恒大喜,忙从位置上起身,冲着笑眯眯的李贤行礼道:“臣之小事,能得殿下主持。实乃三生有幸,是臣和拙荆的福分。”
听到陈恒已经称呼黛玉为拙荆,候在李贤身旁的李俊,不禁笑弯了眼。好你个状元郎,想不到伱还有如此急切的时候。
李贤笑着点头,又挥手示意太子府的下人,提上随行之物。太子府詹事带了一份陛下的圣旨,这是李贽答应陈恒的东西。除此之外,另有一块礼部加紧赶制出来的牌匾,也要挂在陈宅中以壮声势。
礼部的牌匾,最符合官方的规矩,上书‘三元及第’。若是普通状元,就是状元及第的字样。另赐婚服一对,除了陈恒所用的服饰,另一套礼服霞披是为黛玉准备。
这些东西,都只是李贽的心意,后面的才是李贤的贺礼。他从太子府中选了三十担贺礼来,以表一点心意。其中物件,只从礼单上看,就多是珍奇贵物。有它们在,放眼到京师各家,都说不出陈家半个不好来。
亲眼瞧着一担担贺礼挑进府内,就是陈恒自己也是感动不已,直接朝李贤感谢道:“臣寸功未立,得遇陛下、太子恩宠关怀,实在……”
“哎。”李贤笑着摆手,安抚道,“陈卿不必自谦,我跟父皇还惦记着你生财有道呢。”话语稍作停顿,李贤又道,“既要给你主婚,陈卿带孤逛逛你家,熟悉熟悉地儿可好。”
陈恒感激涕零,当即应声道:“殿下请。”
李俊跟着两人身后,瞧着陈恒激动的模样。心中暗想:好啊,李氏帝王心术又学到一招。爷爷跟爹这般姿态,陈恒以后还不得为他们李家肝脑涂地。
他心思雀跃之下,更把目光移向陪行的陈清岳、陈寅。他们三人年岁相当,李俊见清岳长着一副机灵样,就悄声问道:“你是陈大人的弟弟?”
“回殿下,草民是兄长的二弟。”陈清岳又拉过少语的陈寅,介绍道,“这小子是我们三弟。三弟,快给殿下见礼。”陈寅忍不住翻翻白眼,受不了他二哥的胆大包天。
陈清岳这话说的着实好玩,李俊听的有趣,不免跟清岳多聊几句。后者常年厮混在二伯的茶摊上,一张嘴皮子本就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几经锻炼更是妙语连珠,只听的李俊大呼有趣,连声道。
“你比你大哥有意思多了,他老是板着脸,身上的文人气太重。让人聊起来,总担心自己说的话,是否有失礼之处。”
陈清岳很是认同的点头,心有戚戚道:“殿下,我见大哥亦是如此啊。”
“哦?这是为何?”李俊深感意外,好奇道,“可是你大哥小时候经常欺负你?”
“那倒没有。”陈清岳忙摇起头,黑着脸回忆往事,“不过他喜欢罚我抄书,写文章。”
还在宫里治学的李俊,当即抖了抖身子,抬手扶额道:“别说了,别说了。我听着,就头疼。”
陈恒不知道这三人的对话,仍在前头给李贤介绍家中各处。两人稍作闲话,李贤就命太子府詹事带上一对大雁去往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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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太子府詹事上门,林如海才知道,为何陛下今日早早命自己在家等着。等他将詹事迎进来,这位黄姓官员,就抬手贺道:“恭喜林大人家逢喜事,得一乘龙快婿。”
见黄大人身后跟着一对捧雁的宫中内宦,林如海哪里还猜不到情况。他一边命人收下大雁,一边笑着陪黄大人闲聊几句。等到太子府詹事离开,贾敏才从后屋走出来,拉着黛玉站在送来的彩衣霞披前。
“有了这套御赐的衣物,娘给你准备的那件,倒是派不上用场了。”贾敏半是苦恼的笑道。宫里那位,能如此记挂女儿、女婿的婚事,她这个做长辈,岂有不高兴之道理。这就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黛玉红着脸,没敢说话。倒是闻讯赶来的林珏急切搓手,他听闻清岳上京,早忍不住去找好友玩的心思,一双眼睛乱转,也不知打着什么鬼主意。
林如海作为一家之主,看看长成的女儿,再想想李贽、李贤的用意,就对着夫人笑道:“原本还想留玉儿一两年,等她过了十八再完婚。我看陛下的意思,最多今年过完,恒儿就要外放了。”
“啊?怎会如此?”贾敏眨眨眼,奇道,“这状元郎不是铁定留京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嘛,林如海安抚着贾敏的情绪,“如今朝廷局势不明,新科进士立在其中也是无能无力,耗费光阴。还不如早点外放,为地方百姓做些实事,更有助朝廷安稳社稷。”
贾敏默默听完,再转头看向爱女,不由自主生出一股不舍。这可是她十月怀胎,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原想着嫁给恒儿后,能随夫一起留京,再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