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一会。如今累得慌,才拿起它翻看翻看。”
《北西厢》是不少老学究口中的祸书,里面多有不可描述的情节。被几个姐妹发现,宝玉心中既有穿帮的尴尬,又有几分不该有的兴奋。
他脸上的笑意更浓,拉着姐姐妹妹们坐下,忙问起对方的来意。湘云嘴快,三言两语就把事情道明。原来她们之前在宝钗的屋里讨论诗会,因少了个捧场的绿叶,迎春、惜春又未到场,才觉得无聊,来宝玉处寻寻乐子。
“咱们这海棠诗社,建起来也有段时间。”史湘云性子直,自顾自说着,“怎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宝玉亦是心有所感,他想了半圈,才明白症结所在。当即落了心情,只默默的叹着气。见他这副模样,史湘云心知自己说错话,忙停下嘴。
一旁的探春却是真看不明白,林姐姐纵然有千般好,跟表哥不过只见了数面。和朝夕相处的宝姐姐比起来,虽不好分个上下,但确实可以论个远近。怎么自己二哥,一提起林姐姐,就是魂思不属的很,真是场冤孽。
宝钗将宝玉的模样看了又看,心情也是莫名复杂。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竟然开口道:“说起来,我们也有段日子没见林妹妹。要不趁这个机会,约她过来怎么样。”
宝玉一听,先是大喜。双眼中带着几分跃动,朝着宝钗看去。他正要答应,却想到陈恒那张讨厌的脸。
若要请林妹妹,她必然会带上自己这位兄长。可不带他,林妹妹估计也不会答应他们的邀请。苦恼一会,他犹豫着道:“要不宝姐姐出面,请林妹妹过来?”
这话,连史湘云听着都掉牙。她都来不及说话,宝钗已经笑着应下来,“好。”
宝玉心头一热,又投桃报李道:“宝姐姐的堂妹才来京师做客,我们将她请来一起热闹热闹,也是好的。”
香山寺一别后,他已从探春妹妹口中得知宝琴的真身,更盼着能见一见对方的女子装扮。
“好。”宝钗亦是答应。这,真是把史湘云看糊涂了。闹不清自己这位姐姐,到底是抱着什么想法。
“依我看,这日子,咱们就定在二十六或是二十七就好。”宝玉开始得寸进尺。
他脑筋不差,已经想到陈恒作为朝廷官员。每个月带八的日子,才能休息一天。如此安排,林妹妹就是想带着她的兄长,怕是也不能够了。
湘云见了他这副喜不自胜的样子,就是来气的很。稍坐一会,硬拉着宝钗先行离开时。在半道上,她就忍不住问:“宝姐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妹妹,别问了……”宝钗在路上边走边道:“我也不知道。”
史湘云闻言,侧头一看宝姐姐。发现往日向来淡然的脸上,俱是无法言述的迷茫之色。
探春等到两位外人离开后,才借着机会,跟宝玉抱怨,“二哥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府里头都在说,姨妈有意跟夫人议亲,你怎么还日日惦记着林姐姐。”
今年再翻过去,宝姐姐就是十八芳龄。这年纪嫁人,已经算是晚了。她都替宝钗跟宝玉的事情着急,按说俩人朝夕相处,早该开出些花枝来,怎么宝哥哥还一日日的定不下心思。
宝玉如何会知道府里的传闻,忙露出愁苦状,“妹妹,我也不知道。这辈子,都没人像她这般对我。我一见到她,就慌了手脚。半句利索话,都说不出。”
探春差点人要气背过去,这哥哥太糊涂了,自己跟他说宝姐姐的事情,他却一门心只想着林姐姐。便道:“你若这样下去,回头宝姐姐嫁给别人,我可不愿管你。”
宝玉一听,心中更慌,连声道:“那也不好,那也不好。”
这般既要又要的态度,如何叫人看得下去。探春大气,只愤愤的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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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得了宝钗的邀约,先是觉得奇怪,也未做多想,直接把这事给兄长一说。
陈恒最近忙着外事,才吃过饭,就在桌前脱不开身。当他听到妹妹的消息,就笑道:“即是她请你,你只管去玩,玩的开心点就好。”他寻思片刻,补充道,“这几日天气冷,说不好初雪就要来了,你出门记得加件衣服。”
黛玉喜滋滋的一笑,又把头凑到陈恒的桌前,见他写着上奏的公文,就好奇道:“兄长,怎么连你跟红毛番说的话都写上去了?”
陈恒晒笑,给妹妹解释着:“陛下第一次知道鸿胪寺的好处,有意把这事当成先例,以后拿来给旁人看,便叫我事无巨细,全部写个清楚明白。”
两人说着话,黛玉却注意到烛光下,兄长的手指有些红肿。她神色一沉,立马心疼道:“衙门里面,也没个手炉之物吗?怎么好好的一双手,给冻成这样了。”
见黛玉一脸的难过,陈恒忙大笑着,不停做出伸掌握拳的模样,宽慰道:“你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