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黑不溜秋的,我都不担心,你也宽宽心。”
大概是刚刚梳洗过,路过镜子时,她忍不住往里看了一眼。那张惊心动魄的容貌,从镜中一闪而过。
宝琴好心帮了自己,自己总不能心安理得接受。手中的笔锋,在砚台中沾了又沾。陈恒也在头疼,到底该去找谁帮忙才好。
宝琴大笑,评了句,“你啊你。”
…………
心中有了主意,陈恒当即俯在案上写信。直到信达几番过来催促,他才堪堪收笔,上床歇息。
宝琴把屋内的摆件看了一圈,大概是在屋内躲了一天,她现在还十分有精神,直接问道:“大哥不是会下棋吗?屋里可有棋盘。”
“孔太医,本王这位客人身子怎么样?可有大碍?”
“好。”到底是对陈恒的信任占了上风,宝琴忙点着头。
要不找太子爷?陈恒脑子里突然跳出李贤的样子,想着对方平日的处事作风,突然觉得此事大有可为。
宝琴猜到了她的想法,就安慰道:“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再说,谁说我来沈州就是为了见他?莫非在你眼里,小姐我就是如此失智昏头之人?”
“行了,上床歇息吧,别耽误明天的事情。”享受过一番,宝琴从位置上起来,利落的推着丫鬟往床头出去。
她停了片刻,复又道,“雁儿,你说,叫你来选。你是想整日呆在家里,还是像现在这样跟着我东奔西跑。”
也不知道宝琴身子怎么样,竟叫太医真开出方子来。无心翻书的陈恒,索性皱着眉思考。好在机缘巧合,白得了个太医给宝琴看病,倒是希望能药到病除,也算逢凶化吉。
“只能这样了。”柳湘莲也是点着头。没办法,对方毕竟是太医署的太医,总不能拔出鸳鸯宝剑,抵着人的脖子威胁吧。
“大哥,快来。今夜陪兄弟手谈一二。”
“王爷。”
…………
李安给陈恒安排的屋子,是两间并排的厢房。中间的过堂既做待客之用,也能当个简易书房。原本是陈恒是睡在里头,信达睡在外头。
春雁常跟着宝琴读书,自然知道这话是徐霞客说的。
这玩意儿,他平日用的少。只有温彧这个闲人上门时,才会拿出来待客。等陈恒捧着棋盘出来,宝琴跟春雁已经收拾好书桌,两人并肩坐在一处,对着来人露出灿烂的笑脸。
宝琴磊落道:“在扬州时,林姐姐常跟我说,大哥的棋艺奇臭无比。今日正好见识、见识。”
宝琴这副自然坦荡的模样,更把陈恒的心念收住。他也是拿出往日聊天的劲,摆好棋盘,主动拿起黑子落下,笑道:“她那性子,不论说谁,都只会说好话。除非别人不开眼,惹到她身上……”
这只是私宴,规格算不得高,可也叫扬州来的商人高兴不已。毕竟能进一进衙门,见一见宗室王爷,回去那能吹嘘多少次啊。
春雁又走到宝琴的身边,抬起手轻轻揉着她的穴位。想了想,才心虚道:“真要我说,想待在家里就待在家里,想出来就出来,那才是最好。”
“倒是少见。”太医见她这模样,揶揄一句,“老夫行医数十载,第一次在男人身上,把出葵事的脉来。”
“你先去请太医到我屋里。王爷那边,我去说。”想到自己在李安那边还能说些话,陈恒忙吩咐着柳湘莲。
“好。”宝琴点点头。
宝琴点着头,发出认同的哼声,也不知是不是丫鬟伺候的太舒服。她换了个姿势,才道:“你也不用埋怨大哥,他嘴上虽然不说,今晚回去,必然在想这件事。”
“不过真要说,现在让我天天待在家里,也是不舒服的。”春雁还是说出真心话,“再好看的院子、奇景,也比不得日出江海的瑰丽。”
…………
见信达领着宝琴、春雁匆匆离去,陈恒又拉着柳湘莲在廊上合计一番计策。其实也说不上谋略,事发突然,两人都是随机应变,只能见招拆招。
陈恒的屋内,除了平日看的书外,就是兵部的文书。好玩的东西极少,说来都是单调,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宝琴津津有味的看过一圈,才听到把脉的太医发出‘咦’的声音。
“信达。”
这话是什么意思?陈恒微微皱眉,又反应过来。春季笋儿节节高,不就是暗指自己棋艺进步空间很大的意思嘛。
做戏要做全,信达跟春雁见柳湘莲一副火烧眉毛的焦急模样,也是被情绪感染。唯独宝琴,还在精力十足的四处打量。
心中稍作思量,陈恒就道,“刚刚太医才跟王爷说过,你需要静养。王爷也说了,叫你留在都司里,方便太医随时问诊。我们要是执意要回客栈,说不好还叫人看出端倪。”
李贽吗?陛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