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就送你们到这。你,当真没有诗词相赠吗?”
陈恒站在马车上,感受着瑟瑟冬风过耳。沉思片刻,道:“昔日扬州一别,弟弟确实想到一首先贤的词。当日没来及念给哥哥听,今日且做临别之言吧。”
“好。”
长风飒飒,吹动着甲后的披风。辛素昭扬了扬下巴,示意好友赶紧念来。
陈恒清清嗓子,朗声道:“壮岁旌旗拥万夫,锦襜突骑渡江初。燕兵夜娖银胡觮,汉箭朝飞金仆姑。追往事,叹今吾,春风不染白髭须。却将万字平戎策,换的东家种树书。”
听到最后,辛素昭已经眉开眼笑,落满风霜的脸上,俱是投身边关时的风发意气。他扬鞭,指着前路道:“恒弟,有道是英雄多少年。霍去病如此,辛弃疾如此……”
奋力挥鞭,马作的卢飞快。远去的男人离去之际,带着豪迈的声调,响彻无人的北地,“你、我亦如此。”
陈恒无话作答,只在远去的马车上躬身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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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铁岭县后,将各处兵所的情况汇报给姚自然,后者听到情况也是深深皱眉,只打发众下属先去歇息。又过半月,日头换暖。群山中唯有顶部,残存一些白色。
也不知道姚自然使了什么办法,终于等到一票草原部落的人赶来。两方人合到一处,兵部又调了五百护卫,既做监视也做护送。两方人共同回到沈州府衙处,此地的大门立刻就被紧紧关上。
此次谈判,历时月余。中间,两方打打停停,都没有罢兵的迹象。府衙里听的最多的就是,互相指责对方不守信用,假借和谈之名,实为麻痹。
陈恒因写的一手好字,又是兵部的制书令史,与另外两个同僚全程参与。他们没有说话的份,只是要把两方人的一言一行记录在册,以作回京后给李贽翻阅之用。
这也算是间接给陈恒开了眼界,兵部的左侍郎脾气火爆的很,骂起人来也是不落下风。礼部的右侍郎,太过书生气。对外说话,还是文绉绉的。经常落在下风,或是被人无视。
原以为朝中大员,都是什么腹黑学的门徒。亲眼所见,陈恒才知个个都是吃五谷杂粮的正常人。有喜有怒,会气的拔剑要杀人,也会深劝自己冷静,不可置大局不顾。
如此反反复复折腾到五月初,因草原上的气候不佳,边军又频频出击对抗,对方最先撑不住。有些时候,有些事,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谈判的进度,很快就进入到以物换物的具体细节。
那些边商的交易东西,自然上不了台面。所谈的都是要紧的茶、马、盐、银之物,这其中来自江南扬州的陈恒,曾数次被姚自然跟侍郎大人私下问询。
整个大雍使团里,切切实实做过生意,还做成过的人只有陈恒一个。将自己收罗来的经济数据和看法,一一汇报给上峰。
临近五月末,几番锱铢必较的拉锯后,两方才算真正谈拢。剩下的就是互换国书的环节,此事最为要紧,两位侍郎陪着草原使团快马简装,先行一步。像陈恒这一类的小杂鱼,到可以在沈州游玩一二日再回去。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这次谈判顺利。草原各部在有心人的统合之下,所有人并到一处,立国号为建。
这实在是个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消息。
也许回过头来审视,他们说不准一开始就抱着这样的想法来布局。陈恒将自己的猜想写在纸上,只做以后的开悟之念,并不敢拿出来给外人看。
饿的受不了,一天没吃东西,我先去吃饭。你们记得投票哈,冲冲冲。